刘新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忸怩说,“妍妍还没答应我呢。”
秦木看他一脸纯情,也不笑话他,只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就挥挥衣袖自己先跑了。
三天没去上林之桦的课,怪想念的。
说不上想什么念什么,就是希望能快点见到那个人。
7-2
教案早已经准备好,离上课却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在,临窗的树枝被风吹动,叶片发出的声响,林之桦安静地独自坐着,手机在掌心微微发热。
终于,他还是垂眸,按下请求通话。
等待的时间不长不短,林之桦可以想象讯号那头的人,正在忙着不多不少的家务,听见电话声,她过来接起,起初并不知道打来的人是谁。
“妈……”
林之桦轻轻唤了一声。
“啊,是小桦啊!”
电话那头的女声絮絮叨叨,有些苍老。
林之桦静默地听着,时不时应一声,墙上挂钟在不知不觉间转过一小格,还有十五分钟上课。林之桦仍然只是倾听母亲的絮语,这是这个月的第一个电话,母亲攒下许多叮嘱,林之桦习惯听她说着,看分针秒针一格一格走过。
初夏的早晨,有风时清爽,无风时窒闷。林之桦站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抚上窗棂,有微尘轻薄的触感。
摩挲着,干燥,细腻,像宝宝用的痱子粉。
心情似乎有些微妙的转变,林之桦稍稍勾唇,看着视线中那一两缕阳光在窗边缓慢流转,映上皎白的墙壁,钟面的一半开始反光,五分钟很快又过去了。
林之桦突然问,“妈,爸爸他……好吗?”
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老样子……小桦啊,别怪你爸,他就是死脑筋转不过来,过段时间想通了就会好的!”
“嗯……我知道。”
知道总会好的,却不知道那过段时间又会是多久。
林之桦远远望向窗外,校园里的绿开始深了颜色,阳光已经有些刺眼,林之桦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他及时扶住窗户,闭了下眼。
“小桦,我听着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没有,就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妈您放心,我很好。”
林之桦悄悄拉了把椅子坐下。
“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当妈的能不知道?你上次说新请的保姆不错,又很有经验,前月你打电话来我也觉得挺好,怎么今天听着不对?小桦,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妈,我前些天去相亲了。”
“什么?你……你去相亲?”
林之桦微微低头。
“那个保姆因为家里有事辞职了,小函这几天都在小可的幼儿园,但也只能是暂时的。我仔细想过了,小函需要更多的人照顾,而我工作有时候会抽不开身,请保姆又不是长久的办法,孩子现在这个年纪,得有人时常陪着他,教他些东西。”
“……那你自己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稍许,突然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