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菀见他垂眸嚼着食物不说话,以为他不高兴。
于是小声询问,“侯爷,是菀菀哪里做的不妥吗?”
慕怀瑾回过神,见自己小媳妇一副犯了错般怯生生的表情,忙道:
“没有,菀菀做的很好。若那逆子再来侯府闹,你尽管管教,不必顾忌他人。他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多谢侯爷。”徐菀说完,顿了顿又问:“侯爷可有将我送的平安符带在身上?”
“嗯。”慕怀瑾放下筷子,从袖中取出那道平安符定睛一看,眉心微蹙,带了些许疑惑,“这符纸的颜色,似乎淡了一些。”
徐菀仅瞥了一眼便知,慕怀瑾今日出门,定是碰到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的符纸帮慕怀瑾挡去秽煞,颜色才会变淡。
不过看颜色,应该只是些寻常的秽物,不必告知慕怀瑾,免得徒增不必要的不安。
“是淡了一些。不过这是正常的。府外多多少少有些污秽之物。侯爷继续将这道符带在身上,不必担心。”
“好。”慕怀瑾说罢,又将平安符收进袖子,思忖片刻还是开了口:
“近来云裳坊确实遇到了祸事。前日京城有一女子被杀,而这名女子前不久在云裳坊定做过衣裙。
今日官府的人来云裳坊盘问调查,上午我走得那么急,就是为了去处理此事。”
徐菀听后也有些惊讶。
云裳坊是慕家的铺子之一,主要为京城家财宽裕的百姓裁布制衣。
由于面向的是平民百姓,人多眼杂,很容易出这等事。
“原来是出了这等事。那官府的人问出些什么了?我们的云裳坊不会有事吧?”
慕怀瑾摇摇头,“他们只是简单问了几句,不会如此草率地下结论。况且我已将刑部的好友打点好,有什么事他会提前告知我。”
“那就好。”
慕怀瑾看向徐菀,眼底趟过一丝歉意,“所以后今后一段时日,怕是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了。”
徐菀的心蓦地一沉,但很快恢复过来,“无碍。出了这么大的事,侯爷自然要以铺子生意为主。菀菀在侯府会照顾好自己的。”
“委屈你了。”慕怀瑾看着懂事的小媳妇,心疼愧疚不已,“等这件事过去,我带你出去逛逛,看看我们的铺子。”
“好,谢侯爷。”
话毕,徐菀继续垂眸用膳,心中不由得划过一丝落寞。
看来明日的回门,慕怀瑾怕是不能与她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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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菀起身时一摸身侧。
身旁的被褥一派冰凉,慕怀瑾竟是已出了门。
徐菀目光顿了顿,随后摇摇头不再多想,便起身洗漱更衣去了。
由于老夫人与慕老太都在各自院里静养,徐菀临走之前仅吩咐福叔将自己回门之事告知二夫人薛敏芝一声,便带着东珠与陈嬷嬷坐上马车,向徐府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便停在了徐府大门外。
徐菀在东珠的陪同下下了马车,抬首却见徐府大门紧闭,半分都没有盛情迎接大小姐回门的样子。
陈嬷嬷与东珠见此,亦面色微变,小心地观察着徐菀的神色。
但见徐菀一双莹亮的美眸微眯,略略轻蔑地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向陈嬷嬷道:“陈嬷嬷,你去敲门,就说我徐菀回来了,务必让他们亲自出府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