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可他不是准爸爸啊!
这个医生估计不上网。
洗手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小陶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江挽,帮他擦掉冷汗,心里嘀咕:燕少爷这也太爱了。
燕炽往脸上泼了把冷水,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的倒影,苍白的眉宇间多了几分阴沉。
“没出息的傻逼。”燕炽对着镜子冷笑,冰凉的手指扶着洗手台,洗手台的温度都似乎高于他的体温。他幸灾乐祸:“哈!千防万防几个月,还不是我赢了?谁是草履虫?”
“是我陪老婆生宝宝。”
“没用的懦夫,”燕炽:“老婆现在、以后都是我的了!”
主人格已经被迫陷入了沉睡,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燕炽唇角挑起一抹极度讽刺的笑容,自信走出门:“哥——”
江挽鼻息颤抖,额头渗出冷汗,虚弱无力地睁眼看了他一眼,脸上毫无血色。
燕炽仿佛被人一下楔进紧窄窒息的皮套,头皮被扯得发紧,头顶的那根神经疯狂跳到几乎快炸裂——他唇角的弧度倏地压了下去,掌心冰冷,双腿发软,那股被强压下去紧张的反胃感顷刻卷土重来,冲得他头晕目眩。
燕炽在那边如坠冰窟,肝胆俱裂,江挽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缓过了这一波疼痛。
红姐、乐时渝和祝荣华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即赶了过来,陈文石年年带高三,课多,也没办法离开学校,因此没跟祝荣华一起过来。
也是巧,祝荣华这两天原本也在医院陪江挽,但偏偏今天不在,江挽身边就只有一个小陶和燕炽,她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和其他两个人撞上了。
江挽还没进产房,正被小陶扶起来吃东西保存体力。
燕炽惨白着脸喂他,看见他们仨进来也只是机械地转了下头,手腕几不可见地发着颤。
乐时渝看见燕炽比他还没出息,突然就不紧张了。
——燕炽的马甲四处漏风,江挽身边的人基本都知道他是谁了。
这层楼只有江挽住的这一间高级病房,设备和人力都只围绕着江挽一个人运作。江挽上午腹痛,打了无痛,快晚上的时候才被送进产房。
燕炽从江挽进了产房之后就沉默寡言,在众人的侧目中又吐了两次,头疼、腹疼得面无血色,僵硬地同手同脚。
“我感觉他快倒了。”小陶和乐时渝咬耳朵。
乐时渝深有所感地点头,他从小陶这里了解到了前因后果:“别太爱了。”
两人都紧张,眼底深深藏着焦虑,坐立难安地在产房前的走廊。
手术的白炽灯光晃得江挽眯起了眼睛,医生和助产护士在一旁和他说话,落在他耳里嘈杂一片。他剧烈喘息,几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