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是畜生,但一定是个蠢货。
它的脑子一定只长在了怎么偷溜出去见哥哥身上。昨天,我的家庭教师向父亲告状说我在智力方面有难言之隐。
……奇耻大辱。
我和它的区别,就像人和草履虫。】
这一天的日记下方被人画了个极度嘲讽的表情:【呵呵,愚蠢的人类,去死吧,傻逼!】
【我终于总结出了它出现的规律,只要我进入了深度睡眠,它就会趁机出现,然后想尽办法偷溜出去找他。父亲让佣人监视我,好几次它都差点被发现。
父亲促成了它的出现,如果被父亲知道它的存在,那么我的自由将会被彻底剥夺,疗养院,或者精神病院将是我的归宿。
可惜这个蠢货草履虫不懂,它只知道去找哥哥。
我想过制造意外弄死它,但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在沉睡,什么时候是清醒状态,不能确定它一定会被这个意外弄死,反而有可能引起佣人的警觉,只能作罢。】
【来来来弄死我。】
【原来12月12日是哥哥的生日,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头上戴着生日小皇冠,但我甩掉监视我的保镖去见他的时候没有带礼物。
那只蠢货草履虫叫嚣着想出来,吵得我头疼,但我没有理他。
我得到了他的第二张照片,这次是合照,我想偷偷珍藏起来。】
江挽视线落在贴在这页日记的照片上。
照片上他戴着一只买生日蛋糕店赠送的小皇冠,鼻尖还被抹了一点奶油,笑着和另一个小男孩挤在一起看镜头,面前摆着一个蛋糕,背景是他家里的客厅。
小男孩的衣服看不出什么牌子,很低调,但以江挽现在的眼光来看,他身上的每件衣服单拎出来都至少六位数。然而他的脸却被人简单粗暴地涂黑,唯独小江挽对着镜头的甜笑干干净净。
——显然是另一个人格干出来的事。
当年的燕炽明显觉得搭理这只草履虫都侮辱了他的智商。
时隔多年江挽终于看到了这张照片,燕炽才轻声说:“这是我们唯一一张合照,我还有完好无损的照片,哥哥想看吗?”
二零零几年的时候虽然大部分人都还在使用胶卷相机,但出身在燕家的燕薇还不屑于送燕炽这么一个不便捷的相机,所以他收到的是一台可以插sd卡的数码相机。
他手里还有这张照片就不足为奇了。
“嗯……”江挽随口应了句,翻过了这一页,下一页还能看见被印上的墨团。
后面的日记详细记录了他或者另一个人格每次去见他的心情和过程。
但按照当时燕家看管他的严格程度,不管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他们都很少能去看他,时间短的时候只有两个月,时间长的时候甚至超过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