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珠娘,则依偎在曹髦的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深知,自己虽出身风尘,却能得到这位年轻帝王的真心相待,这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她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这份难得的幸福与安宁,哪怕只是短暂的相守。
晨曦初破,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洛阳城从沉睡中缓缓苏醒。曹髦与珠娘共度的一夜,如同梦幻泡影,短暂而美好。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洒在两人的脸上,曹髦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珠娘那含羞带笑的容颜,以及枕边那片点点嫣红的床单,那是他们爱情最直接的见证。
曹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与不舍,他轻轻起身,生怕惊扰了身旁还在沉睡中的佳人。他凝视着珠娘,心中暗自许诺,定要兑现让她脱离风尘、入宫为嫔的诺言。随后,他轻手轻脚地穿上衣物,整理好仪容,准备返回那充满权谋与纷争的皇宫。
临行前,他深情地望了珠娘一眼,轻声说道:“珠娘,朕需回宫处理政务,你且安心等候,朕必不负你。”珠娘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信任。
待曹髦离开后,珠娘才缓缓起身,目光温柔地落在那片嫣红的床单上。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折叠起来,用一块精致的丝绸包裹好,藏在了自己最为珍视的箱底。这不仅仅是一块床单,更是她与曹髦之间情感的纽带,是她此生最宝贵的回忆。
随后,珠娘开始忙碌起来,她让醉梦乡的人为曹髦准备了一份简单的早餐,虽不丰盛,却满含心意。她知道,曹髦身为帝王,平日里饮食起居皆有严格规制,这样的早餐或许是他难得的一丝温情与家常。
然而,当曹髦匆匆回到皇宫,踏入那冰冷的宫门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宫中的一切依旧,但那份属于他与珠娘的温馨与安宁却已远去。他深知,自己作为帝王,肩上承载着太多的责任与使命,无法长时间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
但他总会想起与珠娘共度的那一夜,想起她温柔的目光、羞涩的笑容,以及那片点点嫣红的床单。这些记忆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着他孤独而疲惫的心灵,给予他继续前行的力量。
而珠娘,则在“醉梦乡”中默默等待着曹髦的归来。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嫔妃,与他并肩站在那权力的巅峰,共同面对世间的风雨。
曹髦自“醉梦乡”归来,心中虽带着与珠娘共度一夜的温柔余韵,但面上却迅速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与冷静。晨光初照,他步入承明殿,便召见了王经,商讨起今日的安排。王经深知曹髦的心思,便提出了一个巧妙之计,意在试探并制衡司马家族的势力。
“陛下,臣有一计,或可试探司马家族之心,并加强陛下对朝中局势的掌控。”王经躬身进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曹髦闻言,眉头微挑,示意王经继续说下去。
“陛下可今日特意召见司马亮,并故意将与其交好的王沈、王业两位大人也一同召入宫中,营造一种重视与平衡朝中势力的氛围。同时,臣已暗中知会尚书令司马孚,让他也一同前来,如此,司马家族的核心人物便齐聚一堂,陛下可借机行事。”王经缓缓道来,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思熟虑。
曹髦听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点头道:“此计甚妙,既显朕之宽仁,又能暗中观察司马家族动向,一举两得。”
于是曹髦便依照计划,宣召了司马亮、王沈、王业三人入宫,并特意命人通知了司马孚,以示对司马家族的尊重与重视。不久,四人便依次步入承明殿,气氛略显微妙。
司马亮步入承明殿,心中虽有疑惑,但面上仍保持着谦逊的笑容,他注意到曹髦特意召来了王沈、王业,心中暗自盘算着这背后的用意。而司马孚则显得更加沉稳,他深知今日之会,绝非简单的君臣相聚。
曹髦见四人到齐,便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赞许:“司马爱卿,朕闻你治家有方,政绩卓著,实为朝中栋梁。今日特召你等前来,便是想听听诸位对朝中事务的见解。”
一番客套之后,曹髦话锋一转,开始夸奖起司马亮的才能与贡献,言辞间满是真诚与欣赏。司马亮心中虽喜,却也暗自警惕,不知曹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这时,司马亮似乎下定了决心,趁着气氛融洽,他转向司马孚,低声说道:“叔父,侄儿有一事相商。家中小女,年已及笄,才貌双全,侄儿欲将其送入宫中,以侍奉陛下,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王沈与王业面面相觑,而司马孚则微微皱眉,似乎对司马亮的提议有所保留。曹髦则不动声色,静静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司马孚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与家族荣耀,需从长计议。不过,若陛下有意,自当遵从圣意。”
曹髦闻言,微微一笑,既不拒绝也不应承,只是淡淡地说道:“司马爱卿之心,朕已知晓。然此事关乎皇家血脉与后宫安宁,还需细细考量。今日先议国事,他日若有机会,再行商议不迟。”
一番话,既给足了司马亮面子,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让在场的众人都捉摸不透曹髦的真实意图。而司马亮则暗暗懊恼,自己一时冲动,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起了此事。
承明殿内的这场较量,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日已偏西,金辉洒满了归途,司马亮与司马孚一前一后,踏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各自的府邸。司马亮心中虽有几分不甘与疑惑,但面上仍保持着世家子弟的风度,与旁人寒暄几句后,便匆匆步入内室。
不多时,司马孚的马车也缓缓停在了司马亮的府邸前。作为族中长辈,他深知此次承明殿之会的不寻常,更担忧司马家族内部的稳定与和谐。未及通报,司马孚便自行步入司马亮的书房,只见司马亮正对着案上的棋局发呆,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着什么。
“亮儿,你可知今日之举,实为不妥?”司马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
司马亮抬头,见是叔父到来,连忙起身行礼,但语气中仍带有一丝不以为意:“叔父此言差矣,侄儿不过是想借此机会,为家族谋取更多利益,况且,那曹髦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皇帝,何须太过在意?”
司马孚闻言,脸色一沉,他深知司马亮的想法与兄长司马昭如出一辙,都低估了曹髦的智慧与决心。
“亮儿,你错了。曹髦虽年轻,却非池中之物,今日之事,他未置可否,实则是在试探我等。你怎能轻率地将家族的未来寄托于一个看似无能的皇帝身上?”
司马亮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叔父多虑了,这些年,位国势力日渐衰微,若非我司马家族支撑,这江山早已易主。他曹髦又能奈我何?”
司马孚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你只看到表面的繁华,却未看到暗流下的汹涌。曹髦此人,心机深沉,他今日之举,分明是在布局,意在制衡我司马家族。你与昭儿若继续这般轻敌,只怕日后会酿成大祸。”
司马亮闻言,心中不甘,然而,他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对权力的渴望,以及对曹髦的轻视。“叔父教训的是,侄儿会多加小心。但请叔父放心,侄儿自有分寸,不会让家族陷入危机之中。”
司马孚望着司马亮那固执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知道再多言也是无益。他深知,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尤其是像司马亮这样年轻气盛、野心勃勃的世家子弟,绝非易事。于是,他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留下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随着司马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司马亮独自坐在案前,望着那盘未完的棋局,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甘心放弃对权力的追求,在这权力的漩涡中,他仿佛成了一只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棋子,每一步都需谨慎,每一步都需算计。
司马孚踏着夕阳的余晖,缓缓行走在回府的路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的心中,如同被千斤重担压着,难以释怀。沿途的景致虽美,却无心欣赏,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日承明殿内的一幕幕,特别是司马亮那自信满满却又略显轻率的言辞,让他忧心忡忡。
他深知,司马昭与司马亮虽才智过人,却往往容易低估对手,尤其是像曹髦这样看似年轻实则心机深沉的帝王。在他们眼中,曹魏的衰败已成定局,司马家族的崛起不过是时间问题,这种盲目自信让司马孚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