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芷捂着脸,跪在地上没敢吭声。
昭华公主气急败坏道:“知道本宫为何打你吗?”
“奴婢知道。”薇芷低声回道。
“既然知道你还敢坏本宫的好事?李总管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内官,就连本宫都要敬他三分,你怎敢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昭华公主越发来气,若不是一旁的云岚劝着,只怕她一顺手就要将桌上的茶杯砸在薇芷身上。
薇芷红了眼,一边流泪一边磕头道:“可是公主,奴婢不想与那李总管攀上关系,奴婢伺候您多年,您当真忍心吗?”
在薇芷心里,昭华公主虽然脾气不好,但心肠不坏,曾经还因可怜她在浣衣局被人欺负,将她调到锦霞宫当差,况且这么多年相处,哪怕是养只猫儿狗儿,也该是有感情的,她不相信昭华公主当真会任人糟践她?
昭华公主看了一眼卑微乞求的薇芷,无奈的叹气道:“本宫这也是为了你着想,跟着李总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有了他撑腰,这宫中无人敢随意欺辱你了,这不比你家里人把你拿去抵债卖进青楼里好吗?”
“本宫也为你想过了,你反正也不是什么清白姑娘了,跟着李总管一段时间也吃不了什么亏,等过些日子他对你腻味了,本宫再寻个貌美的姑娘送过去顶替你把你给换出来。”
这话像是一根刺扎进薇芷的心里,她看向公主,委屈的问,“女子没了清白就当真一文不值吗?可奴婢失了清白,也都是为了公主啊?”
昭华公主有些心虚,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时,一旁的银霜却出头斥责道:“你不过是个奴婢,别说你的清白,就连你这条贱命都是公主的,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昭华公主心里还是有些歉疚的,她不满的瞪了一眼多嘴的银霜,“你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是。”银霜被公主责骂了两句脸色不佳,只能咬着唇气鼓鼓的盯着薇芷行礼告退。
待银霜走后,昭华公主便又温声细语的劝:“这一次就委屈你再为本宫的终生幸福牺牲一下,帮本公主一回?”
“你放心,本宫不会不管你的,等将来本宫想法子把你换回来以后,定然会给你家里一笔钱拿去还债,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自己被卖去青楼了。”
“你觉得可好?”说完,昭华公主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薇芷。
薇芷垂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哽咽回道:“奴婢任凭公主安排……”
昭华公主自认为把一切都安排妥帖,看似在询问她,可实则哪里容她拒绝。
而昭华公主之所以还愿意好言相劝她,或许有那么一两分的真心,但更多的是怕她像今天这般不识趣儿,会因此得罪了李总管,所以先画个大饼给点甜头稳住她,让她有了盼头不至于大闹下去。
说不心寒那是假的,可薇芷不怨昭华公主,毕竟这个世道,又有谁会真的把奴才当人看。
薇芷也庆幸,自己今日去往凤藻宫的选择是对的,那是她自寻活路的最后机会。
……
刑部,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