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广白也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羞涩道:“谢谢秦夫子。”
卫楚看到秦朝颜掏出手帕的时候,眼眸就暗了暗,待看到蒋广白接过,他的眼眸晦暗不明。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会读心,就知道堂堂大理寺少卿大人在心里默默想着:要是他有带手绢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把她的手帕给换回来,不让蒋广白用。
蒋广白用手帕擦脸的时候,忽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他微微抖了抖,也没多想,觉得是身上这衣服太破,漏风的缘故。
蒋广白从怀中掏出一块同样脏兮兮的,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打补丁的布。
破布里头包着的,正是秦朝颜给江老夫子的玉佩。
蒋广白道:“这玉佩,是我摔破的。”
“我和江老同行,路上换衣服的时候,两人的玉佩不小心拿错了。”
“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想到秦夫子你说的,我这才把玉佩给摔碎。”
不用秦朝颜等人询问,蒋广白就哽咽着道出了他们这一路的遭遇。
江远道和蒋广白两小队,是步行游历,向西出发。
谁知,他们才走没多久,就在密林里遇到了一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人。
他们和那伙人会撞上,也是实属巧合。
江远道多次游历,知晓不少山间小路。
且此次游学,旨在让学子们体验民间生活,知晓生活不易,求学不易,日后能勤耕于学业,做一个于大祁江山有用的人。
因此,出发时,江远道命保护他们的大理寺官差跟在他们后头,保持一丈距离,适度地让学子们自己去经历。
结果,是经历了,第一次经历,就遇上了一群穷凶极恶的人。
那些人中,有一个人极擅长用毒药用暗器。
蒋广白这几个月学的那点,对上小偷小贼还能管用,可他偏偏一对上就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很显然,蒋广白败了,那人用毒毒倒了他们。
蒋广白再醒来时,四周全然没了江远道他们的身影,连保护他们的费四徐寅等人都没了踪影。
那片荒草地上,只剩他一人。
许是蒋广白命不该绝,他往前挣扎挪了几步,竟发现了能缓解这类毒药药性的草药。
蒋广白半摸半撞地给自己解了毒,又循着地上的踪迹,跟了一段,竟发现了江老衣衫上的布条。
这一路,蒋广白可以说,是跟着江远道留下的记号跌跌撞撞地跟上的。
蒋广白再一次看到江远道他们,是在一个荒僻的院子里。
他还是趁夜深人静闯进去的,许是到了他们熟悉的地盘,那些人没留几人在看守。
留下在看守的,也一脸不平,后来,也聚一块喝酒去的。
蒋广白硬生生从上半夜熬到下半夜,才有机会到江远道他们被关的那间屋子的门边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