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包里的免费兑换章和之前准备好的咖啡纪念票,凑到杨柳耳边交代了几句,杨柳点点头,走进之前他们做的临时贝壳装置里,当时刚好就是想留着给游客休息的时候可以躲避太阳,现在拉开窗户刚好成为了个“售票处”,安忘忧连忙喊大家排成一排,举着手机的人们听安忘忧这么说,倒也动了起来,剩下的人还是站在原地不走,喊着说我们专门大老远来这拍照,我不要什么咖啡,你们快点搞走她。
“那个,陈姨,”李强凑到陈姨和村长身前小声说:“不管这位姨什么情况,现在最好把她弄走,不行捆到村委会也行,再在这里聊,估计她得在网上火了,而且我们的花也经不起折腾了。”
“不行,”村长有些犹豫的看着女人说:“她女儿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杨柳在这里呢,等她过来,杨柳会跟她说。”
几人使了个眼色,就扯住了陈姨的手,一人一边的架住她往村委会走,挣扎的女人惊恐的奔跑起来,吓得众人也跟着一路疯跑,远处海滩上的歌手还在唱着羽泉的《奔跑》,配着bg老太太跑得跟只泥鳅一样,滑溜溜的从大家的手缝中溜走,好多不知情的游客还以为是他们在演情景剧,特别有个羊毛卷的女游客还专门抓住了跑得最慢的胡妮妮问:“请问,你们是在演《飞越疯人院》吗?”
胡妮妮本来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她一说,更是气上不来,喘了半天才说:“你倒是眼光好,看出来她的疯子了。”
“老太太演的挺好,一路上叫的挺惨烈,就是后面的演员不行,怎么还跑笑了呢。”
“我知道了,下次我们注意,那个我得去追他们了,我就先走了。”
“喔喔,不好意思,影响你们剧的完整度了,我是青年导演可丽,可以加个微信吗,我很喜欢你们岛的氛围和整体的设计,简直是艺术和戏剧的天堂。”
“我现在可能没空,你要不晚上6点半来码头第一间纯白的建筑物前,我请你喝咖啡,好不好,我真的得走了。”
“好的,加油,演技可以再打磨打磨。”
胡妮妮本着一颗海底捞服务哲学的心才陪着这个女人扯,眼看着老太太他们早就跑得老远了,骂着脏话开始继续奔跑。
等快到转角的时候,村长示意大家快速围住她一网打尽,没想到转角处走出个男人,女人直接停住了脚步,一把扑倒男人的怀里哭着说:“你去哪里了,他们欺负我,你怎么能看着他们欺负我,我都在玫瑰花里等你多久了!”
大家都被老阿姨突然的转变震在原地,而表情最丰富的人,估计就是被她死死抱住的何叔了。
“不是,老贺,”陈姨看着李云凤的架势,眯着眼说:“她是不是装疯啊,你妈糊涂了还认得你爸吗?”
“我爸死那么多年了,我哪知道她认不认识,晚上招魂见啊。”
“你说你这个人,都这把年纪了,说话还是这么难听,我不是听你说阿姨也是这个病,看看有没有这种情况吗,说话跟吃了火药的机关枪一样。”
“陈芳,你能不能讲点理,我那句话喷你了。”
“你自己看看你的态度。”
“不是,我……”
“别吵了,你们俩吵个鸡毛,”巡查队的其他老大叔实在听不下去了,叫停说:“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李云凤还挂在老何身上呢。”
“喔,对,忘了这茬了。”
安忘忧感激的看了眼老大叔们,她这个年纪还真没那个威力能制止两位大叔大姨,哭泣的云凤姨依旧跟个小姑娘一样,羞着脸将手里的玫瑰凑到何叔面前说:“你看,你非说岛上养不出玫瑰花,这不就有了,你是不是必须得娶我了。”
何叔的脸上出现了震惊、惊恐、悔恨与惊喜交杂的复杂情绪,以至于他的脸整个都是变形的状态,良久才颤着声音说:“你是云凤?你,你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我去给你摘花了,他们都欺负我,你看他们这些老东西,就知道欺负我个小姑娘!但是你怎么少年白越来越严重了,还老了好多,是不是部队很苦,你是不是被部队里的人欺负了?”
现在安忘忧对云凤姨的记忆区间又精准了一步,是在何叔当兵后。
但显然,还不知道李云凤病了的何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子完全转不动了,安忘忧只好走到何叔面前说:“叔,我们要不先去你家吧,村委有点远,你家近,去屋里说。”
“啊?好。”
老阿姨一脸防备的看着安忘忧,显然在她的世界里,安忘忧这个年纪才是她的有力竞争者,而且她刚被老阿姨当成坏人,更不可能给她好脸色了。
安忘忧看着大口喘气好不容易跟上他们的胡妮妮,实在有些不忍心,转头看着村长的巡逻队说:“叔,能不能麻烦你们出个人去跟杨柳姐说一声,位置换成何叔家了。”
老大爷们看着胡妮妮喘气的样子,笑的嘴都合不拢,叼着烟说:“丫头,我去吧,这胖丫头就让她休息了,我看她够呛能跑回去,放心交给我们了。”
见有人去通知,安忘忧也放心的跟着大部队往何叔家走,转身还叮嘱胡妮妮别忘了2点半要去开咖啡快闪店,到时间她就先走。
“好。”
“对了,安姐,刚路上有个导演拉住我说想聊聊合作。”
“路上?导演?别是骗子吧。”
“应该不是,反正我跟她说6点半在民宿门口见,大白天的估计也不敢瞎搞,我跟你说一声,就怕咖啡那边6点我结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