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眼波流转,却是有些欲言还休。
“婉儿不敢隐瞒!”
上官婉儿嘟起鲜红的小嘴,道:“还不是高明那厮!”
“哦?”
显然,上官婉儿的回答勾起了女帝的好奇心。
上官婉儿可是自己最为宠信的女官,这长安城中,有多少青年才俊,世家子弟想要入得上官婉儿的青眼,可惜往往得到的都是白眼。
今天,为什么这眼高于顶的女子会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道士叹气?
女帝放下书卷,以手支颐,等待着上官婉儿的回答。
“陛下,臣是这样想,以常理揣测,高明就算再傻,可也不会用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对不对?”
女帝微微点了点头,却又笑道:“这倒也不好说,这些年,朕见过的妄人可也不少!”
“比如随同张睿一同出征的孙奎!”
说到此处,女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孙奎乃是前线援军统帅,宰相张睿亲自举荐的所谓帅才,出身于世家大族。
本来女帝也对他寄予厚望。
谁知道,这厮居然是去送人头的!
上官婉儿皱眉道:“臣奉了陛下的旨意,仔细观察,想要找出蛛丝马迹,探查这高明口中的强助到底是谁!”
“可臣费尽心力,仔细观察推敲,却是半点头绪也没有!”
“他的车队离开长安城后,臣也去过玄都观,却是连人影也没见到,那些道士们说他师徒两个都在闭关,不见俗人。”
“婉儿虽不是聪明绝顶,自问也不是愚笨之人。可是高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真叫人猜不透!”
“婉儿越是猜不透,就越是放不下!因此忍不住叹气,惊扰了陛下。”
女帝微微一笑,神色忽然变得有些落寞,虽然她的声音仍旧不高,却自有一股王者的威严气势。
“婉儿!”
“为大事者不拘小节!越万里者不避蝼蚁!”
“这世上之事多如牛毛,岂能一一分辨明白?”
“朕身为皇帝,你身为朝廷大臣,俱是一理!”
“高明不过是一个小道士,他的计策有效,朕就赏赐;若是他只是个妄人,自有横刀伺候。”
“除此之外,又有何值得挂怀?”
说完此话,女帝目光望向了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悚然而惊,慌忙跪倒,谢道:“婉儿谢陛下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