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到一半,陪吃的佳人却提前离场,这让苏然的心中颇为不爽。此刻他就像一个表白失败的小处男,一路心情低落的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这段时间,张公公正在忙着一件大事,由于这家伙身怀陛下赐予的传位圣旨,且是目前唯一能证实苏然太子身份的人物。因此,他在望山城中的地位颇为超然,再加上往日里苏然总在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于张公公的一举一动并未进行干预,倒是进一步助长了张公公的架势。
张公公是陛下身边之人,虽前段时间在路途上颇受了一番苦难,可他所接受的教育仍然是宫廷中的那一套。在他的心中,天子永远是第一位的,所有人都应是天子的奴婢,以前一个人势单力孤,看着太子待人处事的方式虽有心提醒,但又怕引起太子不悦。如今,他自觉时机已到,决定要按照宫廷的规矩来整顿望山城。
开始,他先从苏然的丫鬟小芮入手,一番旁敲侧击下来明白了小芮的来历,当下就是一番敲打。说什么你一个卖身为奴的丫鬟,应当知晓自己的身份,怎能每日往太子就寝之地跑?身为一个奴仆就要有奴仆的自觉,以后没有殿下的召唤,不得与殿下亲近。
可怜的苏然那段时间又太过繁忙,对于小芮的异常完全没有觉察出来,就这样失去了一个暖床丫头。
搞定了小芮,张公公又开始张罗起伺候太子的太监来,起初因为苏然的反对没有成行,可架不住有人愿意走这条捷径。他稍微放出点儿风去,望山城中的百姓们顿时就凑出了数十个半大小子进了宅院净身成了太监。当然,有太监还不行,宫女一样不能少,几十个容貌秀丽的姑娘也进了太子宅院中。
不过,这一切苏然并不知晓,这些姑娘和小子都被张公公凑在一起秘密培训着所谓的宫廷礼仪。
这夜,看苏然心情低落的回了居所,眼尖的张公公暗道机会来了,连忙选了几个模样俊俏的姑娘要去给太子解解乏。
苏然正在屋内沮丧的回想着刚才饭局上的对话,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响起,接着张公公的声音传来:“殿下,老奴让人给您打了些热水,看您乏了,且先让您洗个热水澡。”
苏然忙道:“公公有心了”说完便上前开了房门。结果竟然看到几个模样秀丽的姑娘正端着一盆盆的热水走了进来。看到她们正往洗澡的木桶中倒水,他心中虽有些疑惑,但又想到可能是城里的百姓想送闺女进来挣点儿钱花,便没有多想。
等到热水放好,那些姑娘转身出了房门。苏然感觉身体确实有些乏累,便脱了衣服,进入了木桶中,氤氲的蒸汽很快让他昏昏欲睡起来。可正当他马上要见到那个红色倩影时,身体忽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他的头脑瞬间清醒,睁眼看去,就见木桶内正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姑娘正在小心翼翼地给他揉搓着身子,木桶外面还有两个姑娘身着薄纱,正随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乐声翩翩起舞。
这尼玛什么情况?难道是我又穿越了吗?看看房间与自己印象中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再看看眼前这几个女子,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刚才给他往木桶中倒水的女子吗?
他心头巨震,一股怒意瞬间袭来。苏然猛地站起身,水花四溅。他怒视着眼前的女子们,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几个姑娘被苏然的怒容吓的花容失色,连忙跪下瑟瑟发抖。此时,屋外的张公公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进来,却看到苏然已经披上了一件衣服,正满脸怒色的看着地上趴伏的几名女子。
看张公公进来,苏然怒斥道:“张勋,可是你干的好事儿?”
“殿下息怒,老奴只是想让殿下放松一下。可是这几名贱婢没有将殿下伺候好?”张公公慌忙道。
苏然怒不可遏道:“张勋,谁给你的权利这般做的?”
张勋连忙跪下道:“殿下,老奴这都是为了您着想。您乃太子之尊,理应享受宫廷应有的待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乾百姓哪个不是皇家资产,能有幸侍奉殿下不知道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苏然怒极反笑:“张勋,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哪里?这里是十方大山,大乾三百年国祚都未曾彻底征服的地方,你却说什么普通之下莫非王土,当真是可笑至极!再看看外面的世界,父皇被贼虏囚禁了这么多天,你可曾听闻有哪支队伍前去勤王救驾的?这就是你所谓的王臣?”
“你再看看我!”苏然指了指自己,接着道:“堂堂当朝太子,如今躲在这大山里,就像一只丧家之犬。外面天灾连连,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各地纷乱四起,如今的大乾已到了如此艰难的境地,你竟然还在这里提什么宫廷待遇?没有这些百姓,你我早就死在这大山里了。”
“可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你竟然自作主张招揽奴婢?这些姑娘哪个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人家就得把养了十几年的闺女拱手送人,还得给你贴上笑脸。你说凭什么?也许人家这些姑娘还定的有娃娃亲,处的有情郎呢。你这般做,便是借着我的名声,生生拆了人家的姻缘,着实可恨至极!”
“说说,你还干了哪些蠢事?”
张勋被苏然这一番怒斥说得面红耳赤,浑身颤抖,连连磕头道:“殿下息怒,老奴知道错了。老奴一时糊涂,只想着让殿下过得舒适些,这才招了些太监和宫女,却忘了如今的局势和百姓的疾苦。老奴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什么?还给人家小子给割了?你你你。。。简直是胡作非为!”苏然气得手指颤抖着指向张勋。“那些孩子何其无辜,就因为伺候我便要遭此大难!你可知这会给多少家庭带来不可磨灭的伤痛?”
苏然虽怒火中烧,可事情已经发生,只得再想些别的方法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