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喜欢栀子和百合,我在家里都种了呢。待到来年开花日,你会来见我吗?
阿顽,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栀子和百合。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后来将栀子花搬进家里去,不放在门口了,那个时候她还处于怕她误会的阶段。可若不是她自己心里有鬼,这栀子花本就是为她种的,正常人哪里会误会呢?
宋之妧阖上双眼,在苏大家属院时的记忆想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放映。
她照顾百合的身影,她路过门口栀子花时的低头与若有所思。
一切都有迹可循。
下一张纸上内容很少:
【阿顽,展信安。】
以这句话抬头,后续是空白,只在信纸中间写了一段:
【阿顽,阿顽。
念念你的名字应该不算想你吧?
如果算的话,那就是吧。】
原来她跟自己一样,更多的时候是在纠结想不想她。但与她不同的是,宋之妧有时候不经意间想起她,会很快告诉自己不是在想她,只是想起那段时光的自己。自欺欺人。
此后的很多封都是在信纸中间写【阿顽,阿顽。】,像她枕边放着的那种千纸鹤一样。
宋之妧猛然想起那天在飘窗上偶然听到的她的呢喃:“阿顽,阿顽。”
看似轻唤她的名字,半句不提思念,实则思念震耳欲聋。
宋之妧掌心猛然一抖,这厚重情意,她从未提及半分。
往后翻到一封17年9月28日写的:
【阿顽,展信安。
今天学院组织了一个调查项目,要招募学生调查员。我本来对这种项目毫无兴趣,但是看到项目调查地点在知南,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但是报完名之后我又开始忐忑,怕碰到你,更怕碰不到你,最怕碰到你时身侧已经有了别人,我便如同你生命中的过客,得你惊讶一句:“阿皎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甚至你都不记得我了,看我如看陌生人。想到这种坑,我心里便愈发疼痛,但这一切担忧与害怕,都抵不住我想去再见你一面的心。
见你一面,哪怕是远远看你一眼也好。】
宋之妧眼泪仍旧止不住地流,视线往下移,看到一行小字:【阿顽,我终于找到正当理由去见你了。】
眼泪更如珠串一样源源不断,她内心的挣扎与思念她此刻悉数接收。
下一张是10月6日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