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人掀起,诺颜着急地想从熠瞳身上挣下来。若是被人瞧见她这么副德行,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熠瞳偏不如她的意,抱了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下车。诺颜羞得恨不能把脸嵌进他的体内。熠瞳朗声说道:“娘娘累了,不必参拜,回头领赏去吧。”抱了诺颜径直走进卧室。瞄了眼熠瞳身后,见再无旁人,诺颜没好气地瞪着他,不满地说:“干嘛不放我下来?丢死人了。”熠瞳笑着将她放到床上:“你累了嘛。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办,晚上回来陪你。”诺颜忍着心中的不舍,推开他:“你去吧,别管我。”熠瞳吻了吻诺颜的额头,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又回过身,带着古怪的笑容说:“让你知道,你再变得重一点,我也能抱得动你。”又贬她,诺颜腾地坐起身,冲熠瞳嚷道:“你真讨厌。”熠瞳哈哈大笑着出门去了。诺颜坐在床上,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第二天的午后,熠瞳自是不在,诺颜派人去慈安宫打听,国师果然来了。太后信佛,据说曾与国师交谈过几次,国师甚得她意。诺颜估摸着到了国师应该告辞的时间,借口说要去向太后问安,来到了慈安宫。她的时间算得恰恰好,刚走到门口,正好撞见国师从慈安宫内出来。国师以礼参拜,然后注目瞧着诺颜的面色说:“娘娘,可否让下官为娘娘推算命理?”诺颜明白他的意思,顺势说道:“本宫正好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国师,国师请。”令众人留在原地,带了国师来到慈安宫前方一块空旷的草地中央。众人只能看见他们的举止,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诺颜走到草地中央,停下脚步,直截了当问:“你说,要告诉我塔塔部落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国师欣慰地说:“你果然是塔塔部落的后人,这世上,恐怕只有我们两人才听得懂塔塔部落的话。”诺颜审视着国师,问:“你是什么人?你同巫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国师赞道:“好聪明的女子,猜到我与巫师的关系非同一般。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巫师的徒弟,而是他的儿子。”巫师的儿子?那么他就是当年想娶娘的那个人了,是他们父子俩带领宣宗进入密林,害死了族人,还抢走了娘。诺颜忿忿地骂:“叛徒,你还好意思来见我?”国师微变了脸色,反唇相讥:“只怕叛徒不是我,反而是你。”“我是叛徒?我可没有串通外敌,卖族求荣。你因为当不上族长,娶不到我娘,就带了人进去抢玉矿,抢我娘。抢了也就罢了,为何还将所有的族人都杀了?难道他们不是你的同胞手足吗?”诺颜越说越气。国师却并不生气,叹道:“原来你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实情。”“哦?”诺颜捺下火气说,“你倒说说看,当年的实情是怎样的?”国师咬牙说道:“事情得从你父亲刺王展鹏离开塔塔部落,去神山采仙草的那天说起了。”那天,诺颜的娘静夫人,那时她还是阿静,送展鹏一直送到神山脚下。她目送展鹏独自进入神山,直到不见了踪影,还迟迟舍不得回去。余人都已回到密林,唯有巫师的儿子阿洛还守在她的身后。他的心情十分复杂,眼看着心上人和族长的位置都将落入他人之手,而他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她。“阿静,回去吧。”他终于忍不住上前相劝。“我想再待一会,你先回去吧。”阿静站着一动不动,眼睛仍望着前方。阿洛见她不肯回去,只好陪她站着,一直站到夕阳西下,一直站到巫师找了过来,他们三人才一道回去密林。谁知刚走到密林的入口,便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三人变了脸色,立刻进入密林去看个究竟。幕色已经降临,密林内阴风凛凛,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正与塔塔部落的族人相斗,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尸体,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塔塔部落的族人。:()盛世红妆凤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