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大致能猜出来。
“你如果不想跟过去的话,可以先回去等消息,我会尽量早点通知你。”
柯蒙下一秒就拒绝了:“不,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
昏暗,脑胀,头晕。
这是宣誉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
他想动一动双脚双手,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条棍子上,手指翻上摸了摸,粗绳加铁链。
眼睛被蒙住了,耳朵,鼻子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在黑暗中,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能冲进心里。
宣誉张了张嘴:“哥?”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宣誉是坐在地面上,双手被双重捆在后面的一根大概是管道的柱子,紧到很难挣扎开来,他尽量把头往后仰在柱子上蹭,试图能不能摘掉这个碍事的蒙眼布。
紧接着,他又听到左前方好像有人向他走来,那人离得他很近,双手放在他脑袋后面,把蒙眼布给摘了。
取下来的一瞬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刺眼的亮光,因为他们身处的地方没有光线,黑的五指都看不清。
黑暗中,宣誉靠着对方身上自带的体香,意识到是谁。
“哥,没事吧。”
宣瑜咳了一下,然后往旁边一坐下,虚弱的回应:“没事。”
一时间两人无话。
宣誉在暗处适应了会儿,勉强可以看得清人,虽然线条十分模糊:“能帮我解开吗?”
宣瑜摇摇头:“我试过了打的死结不行,这里什么工具都没有。”
是啊,什么工具都没有,宣誉将腿缩起来,看着前方虚空的无边的深渊,黑白分明的眼眸微闪着。
“我感觉很神奇,十三年前的事情重演了,为了什么啊,宣誉你知道吗?”宣瑜忽然站起来,摸了摸仓管的墙壁。
“你看这触手的感觉都跟以前一模一样,我十一岁了,当年被抓来的时候害怕的不行,结果一看到你在,又不害怕了。”
“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很奇怪,黑天把我的头砸在地面的时候,还是你救我的,但你年纪也很小,哪里打的过他。最后我还是不行,差点就半身残废了,其实现在也差不多了,我去医院检查过,另一只耳朵也快不行了,说不清什么感觉吗,明明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会对我感到愧疚呢。”
宣瑜忽然回过头看宣誉,他耳朵不好导致视力也很差,其实他不怎么看得清,但凭着感觉仍然准确的来到了宣誉面前,蹲下与他面对面。
“因为你这份愧疚,我就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才能理解我,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最需要什么,我回国了之后你对我很冷淡,后来我听阿姨说起你在家过得一点也不好,我就以为你在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其实不是,从头到尾,只有我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