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净全身上下沐浴在淡蓝色的电流之中,浑身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手腕和脚腕处的缝隙收紧再次留下红色的痕迹。
啧,蒋千昭猛地松开了手,甩着有些发麻的掌心,看着面前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的oga,oga像是濒死的鱼,用哑到不行的嗓音喘着气,双眸湿漉漉的看着面前的蒋千昭,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无比可怜。后者双眸一片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看起来像是很蠢的样子吗?”蒋千昭笑了,“一丘之貉而已,不用在我的面前演戏。”
蒋千昭又捏住了郁净的脸颊,将对方的头微微提起,从维尔希的角度看上去像是要去亲吻,可当他眨了眨眼睛再看上去时,却再也没有了刚才那一瞬间捕捉到的感觉。
维尔希听到这句讽刺也并不恼怒,只是慢悠悠地说:“将军的意思是这个oga背后还有人?可是不给点惩罚又怎么会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呢?”蒋千昭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决绝和狠厉,换做是别人说不定就信了,但出于某种直觉,维尔希认为蒋千昭绝不像表面上的这样简单。
这个试探还不够。
面对朝夕相处过的伴侣,蒋千昭甚至还对郁净动过情感,维尔希不相信郁净就在面前,蒋千昭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除非这个人极端冷血,即使知道面前这个人是郁净也无动于衷。
“与我无关,只要别把这唯一一个证人弄死就行。”蒋千昭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仿佛对接下来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两人打着机锋,每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维尔希确认了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所以对于这种对手,要用更加特殊的手段对付才行。
维尔希目光重新转向了郁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用电流对一个犯错的oga还是太轻了。”维尔希说着,按下了光脑上的一个按钮。
蒋千昭瞳孔骤然收缩,几乎不用回头,他就身后即将要发生什么。可他没有停下往回走的步伐,接着他听见了郁净带着痛苦和压抑的呻吟,在看不见的地方,蒋千昭攥紧了拳头,就连手指都要插进掌心之中,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动。
那声音最开始微弱得听不见,可后面却一声比一声大,昭示着声音的主人此时此刻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蒋千昭从未感觉到脚下的这条路是这样漫长,漫长到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钉子上一般。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蒋千昭手心被掐出了血迹,口腔中泛着血腥气息。
而身后的维尔希同样紧紧盯着蒋千昭,想要从那个云淡风轻的背影上看出一丁点异样的痕迹,可是并没有。
难道蒋千昭真的没认出这个人是郁净,还是他根本对郁净没有任何情感?他看向面前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郁净,再试探下去,自己这个弟弟恐怕真的要有生命危险了。维尔希正要停下光脑上的控制,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眼前突然被一道银色的光亮闪过,接着只听见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擦着蒋千昭的脸颊,以完全不能阻挡的力量朝着自己的身后袭去,一声闷响过后,整个室内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这一瞬间,蒋千昭几乎目眦欲裂,他猛地转头,原本被锁在墙上的oga此刻正不自然地垂着头,而在他的心脏处,一道血迹延伸而下。
维尔希立刻做出反应,他打开光脑迅速拨出了一个通讯:“有人袭击!!!”他立即就要顺着袭击来的方向追去,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硬生生顿在了原地,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蒋千昭。
但目前有一点更为重要,唯一的证人郁净中枪了,生死不明。
“偷情”
“嘀——”警报嘶鸣,一辆漆黑的车划破夜色,在马路上刻下一道一道白色的划痕。
没过多久,伽马国最大的贵族医疗中心,灯光层层亮起,红色的光芒诡谲地照亮了这唯独一小片的天空。
“快!救人!”alpha怀中抱着一个看不太清脸的人,沉着脸匆匆穿过医院的大楼,速度比他们这些专业的医护人员更快,他嘴唇崩得有些紧,在他的身后红色的血迹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色之花。
毫无疑问,这是他怀中那位伤患流出的血。
一般医护人员在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会委婉地提醒家人,人可能已经没救了,出血量太大了,再送进手术台,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死在手术台上。
这种情况,一般建议家属在病人的身边,陪着最后一面,可最前面的alpha气势有些过于庞大,一时间几名医护人员竟然忘记追了上去。
正要出声提醒时,他们看到了紧跟着alpha身后的那个男人,声音便完完全全哽在了喉咙里面。
身后的那位alpha显然也是急忙赶来,连身上参加宴会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如果不是对方那张标志性的面孔,几人几乎以为认错了人。栗色的卷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颜色有些过于淡了,映得那双琥珀般的双眸更加冰冷无情,那人目光轻飘飘地看了几位医护人员一眼,令人不寒而栗。
他轻飘飘地落下了一句话:“救不回来所有人陪葬。”说完便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直接追了上去。
这也更加说明了来人的身份,伽马国大皇子——维尔希殿下。
亲自把郁净送进了手术间,显示正在手术的灯光亮起,蒋千昭深吸一口气,目光阴冷地看向后一步到门口的维尔希。
“贵国的安保系统在整个世界上来看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啊。”蒋千昭讽刺地勾起了唇角,“不像是安保,甚至不如我们西塔国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