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个oga和维尔希看起来关系很亲密,或许只是情侣之间的争吵,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蒋千昭垂下了眼眸。
维尔希彬彬有礼地朝着蒋英致歉,同时搂紧了怀里的郁净,想要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将郁净带离。
可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意外发生了。一直在怀中百依百顺的oga却像是突然发了狂,他用仍然在痉挛的左手猛地抓住了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将伤口撕裂。
这下痛意完完全全占据了大脑,在这样的痛觉之下,就连维尔希对他大脑的控制都显得微不足道了。郁净整个人像是从水中刚捞出来一般,黑色短发上不断有汗珠滴下来。
郁净猛地扯下了脸上一直架着的眼镜,露出那双极为明亮的双眸,接着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个东西丢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当维尔希发觉不对,想要拦住郁净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因为那东西已经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那正是延西军之间联络用的特殊纸片,里面装载了芯片,是只有延西将军的队伍才能破译的信息。
现场再次陷入了一片僵持之中,现在即使是蒋英也不能再抓着这个接口直接发落蒋千昭,毕竟证据确凿,事实胜于雄辩。
蒋千昭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但此刻他的视线全被这位突然站出来的oga所吸引,看着对方手臂仍然汩汩冒出的鲜血,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起,他难道不疼吗?
没过多久,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么,他欲盖弥彰一般突然移开了视线,心中浮现出的是既恐惧却又隐隐夹杂着连自己都没发觉到的期待。
恐惧这又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陷阱,害怕心中的期望落空,可余光中的红色血液已经牵动了他心中所有的思绪。
维尔希反应极快,只见他看向地上的纸条,表情竟然比在场的人还惊讶,只见他浑身发着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郁净。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刚才的一切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郁净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现场安静了片刻,针落可闻,可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一种默认。
维尔希脸色一沉,他扬起手,猛地对着站着的郁净挥出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力道维尔希没有收着任何的力气,因而郁净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维尔希利落地抽出了身边侍从手上拿着的武器,泛着荧光色的手枪对准了郁净,表情一脸痛心:“这东西我从来都没见过,也只有延西将军的人才会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暗中联合人勾结陷害我!”
话中暗示的人再明显不过,维尔希这是要将锅全部推给郁净!要不是郁净早就熟悉维尔希是怎样的人,还真会被这一招打个措手不及,冷血、无情,郁净很早就领略过这一招了。
郁净倒在地上,侧身吐出了一口血液,大多数的oga在绝对的体力差距下一定早就晕过去了,但郁净只是抬起了头用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眸死死盯着维尔希,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郁净这段时间以来,瘦了太多,早就不合身的衣服被掀起来些许,露出了腰上那一小片黑色的东西。众人看不太清楚,但蒋千昭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什么。
那是一串日期。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维尔希的oga,这是郁净!蒋千昭脑海之中豁然开朗。
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帮自己?和维尔希又是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些问题他通通都不想再思考,在郁净即将面临生死的关头,蒋千昭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一刻身体的本能克服了理智。
周围侍从的阻拦对他而言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不费任何力气从包围圈之中脱困,一把抓住了维尔希拿着枪的手。虽然心中知道维尔希不太可能真的对着郁净开枪,但他不能拿郁净冒险。
郁净一愣,看着蒋千昭的反应,猜不出对方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蒋千昭冷笑一声:“怎么,被抓住把柄马上就想毁掉这唯一一个证人?”
“这么害怕我除掉他?我猜你心中有鬼。”维尔希说道。
“这个人即使冒着自毁的风险也要把信息传递出去,谁知道鬼到底是谁,还是就在他身边一直在控制他?”
蒋千昭不愧是蒋千昭,一语便道破了维尔希的想法,郁净大口喘着气,脸上仍然在火辣辣地作痛,看着台上蒋英阴沉下来的脸色,便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冒着生命危险站出来这一步总算是没有白费。
即使蒋英再怎么怨恨延西,也不得不顾忌其他人的意见,如果在这种状况扑朔迷离的情况下仍然要发落延西,那民意便会先一步撕掉蒋英。
“我看,这应该是一场误会。”蒋英终于开口,说了一句颇有些中立的话语。
无人看到在这一刻皇帝与维尔希视线短暂地相对,维尔希说:“这还有什么误会,我今天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掉这个居心叵测的人!”
“你敢!”蒋千昭浑身肃杀之气尽显,属于延西将军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两人目光相对,空气之中像是有燃起的火花在噼里啪啦作响。
“依我看,可以安排人去伽马国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查清楚这位oga的底细,说不定就能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有大臣在一旁提议着。
蒋英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伽马国和西塔国这些年来也是该联络联络感情了,依我看延西将军就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你们俩有意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