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魏稷:“……”
他的眼神之中射出了凌厉的杀机,若不是此刻是在宁远侯府的礼堂上,他可能就大开杀戒了!
明明他已经安排好了所有,怎么会出这样的状况!
周玄到底在干什么!
而此刻,被魏稷怒骂着的周玄,却是蹲在宁远侯府的偏远茅房里,拉的几近虚脱。
他奉太子之命,带着礼盒登陈家的门,结果刚一进来,就感觉腹痛不止,只能把礼物交给别人带进去,自己匆匆忙忙的找了个茅房,这一蹲居然就蹲了半个多时辰。
到最后整个人两眼发黑,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才刚一出茅房,就看见东宫府的人冲了过来。
一把将他架了起来就走。
其中一个冷笑道:“周大人,你今天闯下了大祸!太子殿下要提你治罪!”
“我,我闯什么祸了我?”周玄满脸震惊:“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太子殿下!”
礼堂里,太子魏稷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没有发火,而是对着宁远侯府致歉:“不好意思,应当是底下的人出了错,拿错了礼盒,侯爷别急,孤这就让人重新备上一份厚礼来,给您赔礼道歉!”
“殿下,不用了,不用了……”宁远侯从善如流的应道:“臣明白的,都是误会一场,太子殿下与三皇子兄弟情深,肝胆相照,即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对我们侯府也是一片真心,这绝对是弄错了……”
竟拿了太子刚刚所说之言来回答。
魏稷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黑。
他明白过来了,今日无论他如何补救,宁远侯府,乃至这满堂的宾客也都会认定了他与三皇子魏稷是虚假的兄弟情义,他这位当朝太子今日就是故意来这儿,挑衅来的。
这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啊!
现下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魏稷的脸色黑如墨,愤怒的几乎想杀人。
但最终只能勉强笑着道:“侯爷明白就好。”
他依旧派了人去立刻重新准备贺礼,只是紧赶慢赶,等到礼物重新拿来时,新婚的夫妇都已经拜过了堂,婚宴也已经接近尾声了。
有不少的宾客都散了。
魏雍也都已经走了。
这份补救,压根也没多少人看见。
除了宁远侯府上下对着他感激涕零的道谢之外,太子魏稷什么都没有得到。
那一日,离开云阳侯府之时,他的脸全程都是黑的。
当天晚上,东宫太子府一片腥风血雨。
好容易回府去的周玄,鼻青脸肿的被扔到了太子魏稷的面前宫毯上。
大殿内灯火通明。
照的魏雍那张原本儒雅俊美的脸庞,此刻黑如罗刹。
周玄一见之下,便吓去了三魂五魄,不等魏稷阴沉着脸开口发问,就声嘶力竭的开口喊道:“殿下!奴才是遭了人算计!才把事情办砸的!”
“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魏稷咬牙问。
“是这样的!奴才先是奉命去了云阳侯府送去贺礼,按照您的吩咐,当众摔了三皇子殿下的贺礼……”
周玄开口回忆道:“等出了云阳侯府,奴才就又带上给宁远侯府的贺礼,坐着马车去往陈家……半路上……”
半路上,他在马车里因为口渴,喝了一杯茶。
结果等到达宁远侯府下马车时,他的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忍也忍不住。
当下只好把贺礼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宫人,然后匆匆忙忙的去找茅房。
这之后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你是说,因为一杯茶,你就让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丢了那么大一个丑?”魏稷怒极反笑。
周玄拼命磕头求饶:“殿下!奴才说的是事实!奴才真不是故意把那贺礼,交给旁人的……更何况小德子也不是旁人,他是奴才的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