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皱了皱眉,她在教会学校图书馆中查阅过世界地图,但那张地图明显比例失真,对女神教会势力范围外的地形和地名缺乏说明和介绍,只简单勾勒几个图块并注明了国名。
她没有读到过赫利亚,或是旧赫利亚这样的名字。
流浪者们面色沉沉,没有对胖子的话语作出更多的反应,似是早已对这种族群歧视的发言习以为常。
胖子帕吉特站在营地外,自认为到了冷兵器戳不到他的安全距离,原地手舞足蹈地大发了一通脾气。
他宣称自己不会放弃讨债,说要去荒地上那座房屋里继续蹲守。
还扬言说,等他找到指使流浪者们行凶的欧也妮·格兰杰后,要恶狠狠给对方一个教训。
旁观这段回忆的欧也妮无动无衷。
流浪者们更不会将这无关紧要的威胁放在心上。
等胖子悻悻地离开营地,身影走远后,几个人松开手,将拳中握着的石块丢回地上。
“他要是一直留在这片荒地上,该怎么办?”
欧也妮听见一个流浪者,愤怒而担忧地在询问特赛。
“那座废屋住不了人的。”特赛摇摇头,又说道,“更遑论,荒野上还有野兽出没。”
她忽而问了一句,“奥弗顿,你今早是不是猎到兔子了?”
欧也妮忽然叹了口气。
一个中年流浪者站出来说,“我知道了。”
众多流浪者仿佛达成了共识,他们对视几眼,没有再探讨这个话题,各自散去。
特赛回了主帐篷。其他流浪者有的进了篷车,有的留在空地上劳作。几个人拎着水桶走向了河谷。
那个叫做奥弗顿的中年流浪者,则是回篷车上拎出一只用破布裹着血迹的垂死的兔子。
他坐在篷车门口抽了一袋烟,等胖子帕吉特走很久了,才离开营地,慢慢地向荒屋方向走去。
回忆无法被改变。欧也妮很有做看客的自觉。
看完这场热闹后,她逐个地去检查篷车和帐篷,观察营地中的流浪者。
然而,她连一个法阵都没找到,也看不出这里哪个流浪者的行为举止中有着施法者的习惯。
施法者到底藏在哪里呢?
但异常还是有的。
这座营地中有男有女,有老年有青壮,却没有小孩子。
一个都找不到。
欧也妮在箱柜中翻到了几个玩具。之后又看见有青年在缝补给小孩的衣服,面色中并没有哀戚。
这足以令欧也妮判断出,这群流浪者是有后代的。而且后代还活着。
但他们在奔赴这场集会前,将小孩寄养在了他处。
流浪者们认为此行并不安全?
宁愿让孩童远离父母,也要避开的危险,究竟是什么?
除了拉车的家畜外,流浪者们并没有带上多余的动物商品,却准备了很多空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