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闪避太快了,也不会再犯长时间观看幻术的错误,哪怕在这样的距离下,欧也妮也没有成功的信心。
既然垃圾话能奏效,那就继续好了。
这反而是欧也妮擅长的领域。
女猎人面不改色地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无论我们用怎样的身份降临,用怎样的态度面对你,最后,无非都是这样的结果。”
她望着狰狞旋转的血色雾刃,“战斗,战斗,和战斗。”
这才是以偏概全的诽谤。
欧也妮对唐蒙德并没有真正的了解,她只是管中窥豹,带着偏见在评论唐蒙德目前呈现出来的行动模式。
但唐蒙德似乎认可这个结论,他嗤笑着,“难道不该?”
“你们不配?”
“胆、小、鬼。”女猎人笑靥如花,轻轻地吐字。
在血色的锯刃落下之前,她重复着上次遭遇时唐蒙德的自我标榜,“你说你从不对邪魔妥协?不,你只是在找任意的借口来树立仇敌,开启战端。”
“用战斗来回避复杂的思考,用暴力来宣泄自己的无能。”她冷冷地说道,“你是否从来都不肯承认,存在着这之外的可能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欧也妮来说,这些话语不过是她乱扣的帽子,是激将法的运用。
但唐蒙德的眼神让她知道,她的直觉让她切对了口子,她应该继续。
“你信仰丰饶女神?真的吗?”她质问着。
“你真的还相信祂所宣教的宽仁和慈爱吗?你真的相信万物生长,相信人世繁茂,相信千秋万代?
“你真的相信,邪魔终被遏制,人类永获安宁?”
“不,你什么都不愿意尝试,过往的阴影让你只敢戕害同类,让你害怕他人获救,哪怕崭新的道路呈现在你的眼前,你也深深畏惧,就如此刻——”
时机到了。道德的帽子就是这么沉重,唐蒙德想要否定这些积累的罪名,就一定要给欧也妮留出行动的余地。
欧也妮不去共情此刻失态的唐蒙德,内心颇有几分轻松地想着。
她大声喝出,“——”
【等等,你这么快就开始吗?神职真的选定了吗?】
【安姆】急切地在她内心提醒,【你必须想好才行!那关系到你未来的能力上限和信众范围!还有,如果与过去已存在、还未陨落的神明的职能重复,会出大问题的!】
我早有打算,不用担心。欧也妮如此答祂。
时至今日,她的构想早已不是当初的萌芽。
正是澄澈初心,明示理念之时,往事纷纷杳杳的影子在欧也妮的眼前晃过。
她站在某个下午的教务室里,面对着亲属的苛待刁难,满心充斥着对神佑血缘关系的愤慨。
她在又一个午后,握着芳汀的手,挥着无形之刃,想要切断束缚着可怜家庭教师的宗教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