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每个在酒馆里酩酊大醉的闹事汉一样,他宣泄着暴力,间杂着嘲讽和得意洋洋的大笑。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拳头刚猛有力,几乎每一拳揍下去,都能听见让人牙酸的骨裂声音。
他狂野大笑着,“来,下一个!”
然后毫不留情地抡起每个被揍翻的流浪者,站在包围圈正中心,将他们一个个用力丢出来。
那些像沙包一样被投掷出来的流浪者,身躯被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了层层尘土。
他们甚至没有因这沉重的二次伤害,发出哀鸣。
欧也妮不用检查也知道,他们大多已直接痛到失去了意识。
她可一点都不想挨这样的拳头。
“怎么?没人了吗?来啊!”
醉汉睥睨着四周逐渐退散开的人群,继续邀战。
第一批流浪者被打退后,第二批流浪者就变得更谨慎,但他们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刀刃。
人群的移动不再那么凌乱。
欧也妮不得不随之调整节拍,谨慎地停下了往营地外侧挪动的脚步。
黑夜中忽然有箭矢飞向醉汉。
醉汉嗤笑着,微一侧头,那箭矢就再度飞入了黑暗。
“赫利亚的渣滓,就这点能耐了吗?”
接二连三的箭支,以及石块被投掷过来。
醉汉懒洋洋地漫步避开。
就在他逐渐靠近旁边一辆篷车时,一个不知何时猫在篷车车顶的人影,突然敏捷地俯冲而下。
急速移动的发辫几乎在她身后拖成了一道直线,铃铛声都来不及乱响。
在场没有人看见刀影。
因为那把刀通身漆黑,黯得映不出一丝光亮。
只有刀身激烈振动的嗡鸣声,让他人知道,这里接连发生了几起拳头与刀身的快速碰撞。
欧也妮不由向前倾身体,她的法师视野能捕捉到,醉汉终于动用了法术。
只一个呼吸的瞬间,画面再度停滞。
淡红的血色雾气,正像拳套般,覆盖着醉汉的拳头。
那只拳头正回挡在醉汉的咽喉前,牢牢握着一柄因过度用力而在颤抖的黑刃。
醉汉的胸口和腰腹处的衣服,被刀刃划裂了几道口子,但只留下了浅浅的伤痕,甚至连血都没有出。
而醉汉的另一只手,则扼着来袭者的脖子。
特赛紧拧着眉,额头垂汗,睫毛闪动着,她丝毫不顾自己被扼住咽喉的窒息煎熬,双手紧握着短刀,拼死与醉汉僵持。
醉汉的表情则游刃有余,他打量着特赛腰间的刀鞘,“原来如此,你们给它换了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