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着就要关门,被重青一手挡住,他高大的身躯压上去,“我们要住店,快开间天字六号出来。”
“什么天字六号,我们这里只有五号,店里已经打烊了,客官明日再来吧。”
“怎么会没有六号,你看清楚了,我们公子不是客。”
那人一愣,目光触及他袖边祥云,迅速将毒针收回,“小的是通州阁掌柜,有眼不识泰山,殿下楼上请。”
趁着掌柜进门拿钥匙的间隙,封庭凡缩在门后小心翼翼的问,“谁啊?架子这么大,朝廷又派人下来了?”
“二皇子,你不出去拜见一下么。”
封庭凡叫苦不迭,找了理由搪塞过去,“不了,我这刚惹了祸,怕殿下降罪,明日再拜也是一样的。”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掌柜点点头,不疑有他。
一行人步上楼梯。
房内。
隔着一重幔帐,齐弈桢径直靠在贵妃榻上小憩,敞开的玄衣铺了满榻,祥云滚边精致。
一双眸子紧紧阖住,薄唇微抿,睡着了还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
重青则坐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摆弄红楉根,一株小小的根被布裹压的有些蔫,云禾凑近,好奇地伸出细指摸过去,细小的根茎越看越眼熟。
“这是什么,好眼熟。”
之前总见他怀中揣着什么,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肯说,现在总算拿出来了。
红色的根茎埋在土中,露出来的一截枝叶断断续续,像被人用力拔断一样。
亲手拔掉的,能不眼熟么。
重青白她一眼,倒也没伸手抢过来,冷冰冰地答,“红楉。”
“……”
细指一顿,云禾尴尬的收回手缩进袖中,艰难地勾了勾唇角,“哈哈,我说怎么眼熟呢……”
她那日吃了好多红株,都说两者像,今日她才总算见识到了。
空中微静,云禾犹豫着又道,“在路上听殿下说你们折回去刺杀周逸天,成了吗?”
“成了,不过他命挺硬,捅了两枪没死。”重青目不转睛地凝她,“好端端的问他干什么。”
“我被他刺了一枪,自然不希望他好过。”
“哦。”重青没表情的转回头,道,“我还没问你呢,殿下怎么给你取了这名,居然和之前的太子妃同名,这在宫里可是大忌。”
“云青欲雨,禾木新生,殿下说我与你一样,就这么取了。”
这次轮到重青沉默了。
云禾没注意到他的神色,“那个阁主害殿下受了伤,你们抓到他了吗?”
“带人跑了。”重青没什么情绪的埋头,把红楉捂进怀里,而后一脸戒备,“你好奇怪,净问些乱七八糟的,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