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书颤抖着身子,仿佛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救命稻草,口中叫道:“十安,疼,我好疼啊……”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他的精神和肉体似乎都在崩塌。
一晚上的情绪积累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他难受的咬住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贺十安,我难受……”
“贺十安,死了是不是就好了?”
“贺十安,你为什么不在?”
“贺十安,你为什么不在啊?我好怕……呜呜……我好怕……”
“窗台好高,河水也很冰,簪子扎进肉里很疼很疼,你为什么都不在?”
“贺十安……”
眼泪混合着鼻涕全都流进了贺十安的胸前,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肤,包裹住他的心脏。
宁元书发出的每一个音节,每一句质问都像在他心上扎针,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酷刑。
慌乱之中,他伸手打晕了宁元书。
宁元书身体软下,慢慢滑落,那些让他喘不过气的话也跟着消失。
贺十安伸手将他横抱起来,静静打量着怀里的人,宁元书脸色苍白,如果不是那轻微的呼吸,就跟死人无异。
…………
东宫。
楼晔冷着脸听尹忠带回来的信息。
“你说九儿进了楼炎以前的宫殿?”
“是。”尹忠低着头应道。
楼晔冷哼一声,听了尹忠刚刚所说的,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的母妃这是想要宁元书的命。
“你刚刚说景良也知道此事?”楼晔突然问道。
“对,他来之时,世子刚刚闯进去。”
楼晔立马抬头,急道:“糟了!你速速回去想办法把人带出来,母妃那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云宜宫。
皇贵妃凤氏轻轻放下手里的玉镯,缓缓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呵呵,那他这可是自寻死路,怨不得我了。”说罢,脸色一变,吩咐道:“景侍卫,你去禁地守着,万不可让太子的人进去把人带出来。”
“是。”
“另外,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景良沉声道:“请娘娘放心。”
早前庆安帝就定下了规矩,擅闯禁地者,一经发现可直接射杀,不必禀报。
凤氏缓缓起身,搭上梅姑姑伸过来的手,微微笑道:“走吧,去见见陛下,本宫的外甥不见了,可不得让他派人好好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