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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变故突生2（第1页）

次日，晨曦方才崭露头角。澹家有飞鸽传书送达，信中言明已成功接应张黎昕等人。夙鸢高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有所放下，静静等待后续的消息。又过了五日。夙鸢正在屋内静默沉思，忽然听闻门外马蹄声急促传来，刘北辰快步走入，仓促之间连礼数都无暇顾及：“大事不好了！”夙鸢心中猛地一紧，赶忙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失措？”刘北辰喘息还未平稳，就急切说道：“小主人在途径雪霁国时遭遇不测，已然身亡。”此言一出，夙鸢犹如遭受雷击，向后踉跄了两步，竟直接跌倒坐在了椅子上。窗外，一朵厚重的云朵悄然飘来，将阳光遮蔽，致使原本温暖的室内瞬间变得有些阴冷了。夙鸢的脸色已然苍白如纸。过了许久，她才在懵懂之中低声呢喃：“怎么可能？他……他怎么会……”抽噎一声后，泪水险些瞬间滚落。她手中紧紧握着的一封信笺飘然落地。刘北辰见状，赶忙弯腰拾起，展开一看，原来是潇湘馆的来信。信中写道——诺冉已顺利成为东宫太子，夙家老宅已被重建，朝廷有意让夙鸢回到云州。刘北辰一怔，看着夙鸢失神的面容，道：“如今你已然富可敌国，南越朝廷必定担忧你的势力过大，难以掌控，所以才要扣你留在云州。”“我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师父呢？”刘北辰恨声道：“我要去雪霁国，死要见人，活要见尸。我必须查明真相！”夙鸢怔了似的定睛看着刘北辰：“我也要去！”刘北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雪霁国路途遥远，且危机四伏……只怕……”夙鸢赶忙道：“只要师父不嫌弃我是个累赘，我愿意一同前往！”刘北辰见她语意恳切，郑重地道：“小姐大义，刘某自当竭尽全力保护你周全。”夙鸢揖礼谢过，然而身心却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眼前不时浮现出李元狐的模样。千言万语涌至嘴边，却又似云烟般消散。几次眩晕过后，夙鸢又心烦意乱地坐了下去。她指尖忽然碰到腰间的玉佩。那是“神秘人”留给她的唯一信物。每当触及到它，父亲的遗愿、神秘人的身份，如今还有李元狐之死，种种谜团都浮现在她的心头。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必须踏上这一遭。夙鸢心绪逐渐平定，挥毫泼墨，分别向大邓和季渊飞书一封。刘北辰在旁观看她写信，见寄往大邓的信笺，是嘱托谭掌管告知张黎昕，招募数百江湖中武艺超群的护卫，以随时驰援大邓与雪霁的边境之地。而季渊那封，则寄希望于长孙氏族，希望他们恪守昔日的誓言，派遣精锐部队，固守季渊与雪霁的边界，以防出现不测之变。刘北辰道：“算算时间，张管家应该已临近瑞安，那边的事情我坚信他一定能够妥善处理。然而，长孙一族……你对他们有几分把握？”夙鸢道：“长孙一族，向来以诚信为本，当年他们对我的承诺，我深信依然有效。且以时间推算，慕白此刻应当已到达季渊。他与李元狐情谊深厚，面对这样的危机，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然而，我所担忧的，是他们目前正在筹划的季渊政变。若此事与我们所需的时间发生冲突，或者慕白不幸战败，他们自身难保的时候，又何谈帮我们一把呢？”刘北辰点头：“不错。若长孙氏族能够顺利解决季渊之事，哪怕只是腾出些许时间，也足以给雪霁带来压力。这雪霁国，夹在南越、季渊与我们大邓之间，经济和武力都不行，稍有压力，其国君必然会有所妥协。”他瞥了一眼夙鸢，不禁心生钦佩。不曾想这小小的女子，竟也有如此深远的谋略、运筹帷幄的能力。夙鸢搁笔之时，瞥见案上日期，目光忽地变得冰冷：“明日是卫辕昭当值……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入夜后便启程！”第二日，当夜幕缓缓降临，月色宛如薄纱般轻柔地笼罩着大地。刘北辰驱策着马车，车载着夙鸢，抵达了东粼与雪霁的交界之处。虽说两国间的纷争已然终结，且沉寂了整整三年时光，然而此地的盘查却严苛到了极点。过往行人不单要出示过境文书，还必须持有朝廷特意批下的通行令。更为棘手的是，此刻已然到了子夜时分，城门早已紧紧关闭，铜锁高悬，仿若铜墙铁壁一般，生生阻断了他们的前行之路。可夙鸢却并不焦急，她轻轻撩起车帘，步出马车。夜色犹如浓墨，月光恰似流水，倾洒在她那纤细柔弱的身影之上，为其增添了数分柔美韵致。她独自一人，缓缓朝着巍峨的城门行去。两名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夙鸢等人，旋即快步上前展开盘查。夙鸢从袖囊中取出几张银票，塞入每人手中：“小女子夙鸢，欲拜见今夜轮值的边护使。”，！巡逻之人彼此相视。夜色深沉如墨，四下静谧无声。眼前的女子逆光而立，她的眉眼在昏暗中显得幽深幽幽，然而那一颦一笑，却灵动而夺人心魄。其中一人尚有些许迟疑，而另一人却低声提醒道：“这位可是夙大小姐……”“你是说那个……那个富可敌国的夙家？”先前的士兵恍然大悟。“正是。”另一人点了点头，接着转向夙鸢，恭敬地说道，“夙小姐，这般夜深了，您……我这便带您去见卫大人。”夙鸢微微一笑，回首向身后的刘北辰示意。刘北辰领会其意，即刻将车上的箱子逐个搬运下来。这些箱子虽不算大，但却沉甸甸的，显然装满了重要之物。巡逻之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却并未多言。今夜轮值的边护使正是卫辕昭。这位卫大人年约四十出头，身材稍显臃肿，肥头大耳，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小房间内，享用着美酒佳肴。巡逻之人将夙鸢带到他的面前，夙鸢微微欠身，向他行礼。卫辕昭见到夙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原来是夙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如此深夜，您有何事？”夙鸢在东粼的这些年，时常以慰问之名向此地赠送礼物，故而当她蓦然出现在卫辕昭面前时，被认出也在情理之中。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士兵，卫辕昭会意，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房内仅剩下夙鸢、卫辕昭以及刘北辰三人。夙鸢微微示意，刘北辰旋即快步上前，将地上那三个古朴的箱子逐一开启。刹那间，室内光芒四溢，满满三箱金子，映得满室生辉。夙鸢轻轻拈起一枚金条，缓缓翻转，“东粼金宝”四字清晰跃然眼前，其字迹清晰可辨。卫辕昭不禁咽下一口口水：“小姐，这是……”夙鸢将金条放回箱中，微微含笑道：“大人常年驻守边疆，保卫国家，功勋卓着。这些黄金，便是我的一点微薄心意，望大人莫要嫌弃。”她言罢，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免死金牌，道：“我此刻有十万火急之事需前往雪霁，但向朝廷申请的通行令尚未批复。手中仅有这枚太后所赐的免死金牌，不知卫大人能否通融一下，放我通行？”卫辕昭闻言，面露迟疑之色，他虽为黄金心动，但终究还是有所顾虑：“夙小姐所求，在下本应竭力相助。只是此事……若是被上面追查起来，恐怕……”夙鸢微微一笑，将免死金牌递到卫辕昭手中：“大人尽可查验此物真伪。有了这免死金牌，即便事情被上面追究，我也可借此免除责罚，您说呢？”卫辕昭接过免死金牌，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将其归还给夙鸢，同时口中说道：“那是自然。夙小姐请收好金牌。”夙鸢接过金牌，又道：“这三年来，我与大人虽见面不多，但与尊夫人却是颇为投缘。我家中尚有几箱珍藏的首饰，因故不便带来，还请卫大人派人前往取走。待我从雪霁归来，定当备上更多奇珍异宝，以谢大人今日之恩。”卫辕昭闻言，心中暗自欢喜，但面上仍保持着谦逊之态：“夙小姐客气了，在下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既然小姐有言在先，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言罢，卫辕昭便暗中吩咐手下放行，让夙鸢得以顺利通行。七日后，南越太子诺冉来到东粼。他刚一落地，便听闻夙鸢已远遁雪霁国，旋即下令将卫辕昭捉来。卫辕昭被捕后，起初苦苦哀求、极力自辩，但见无济于事，便怒吼出声：“事已至此，杀了我，难道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诺冉轻声地“哦”了一声，悠然道：“但至少，这份举动能让我心中的压抑稍微舒缓几分。”他忽然抽出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卫辕昭的咽喉。剑光闪烁，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那刺骨的寒芒令人心悸。在诺冉的剑锋之下，卫辕昭的身躯不住地颤抖，面色如同死灰一般惨白。而诺冉那张俊美到近乎邪异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手腕轻轻一抖。剑锋瞬间破空，带起一道刺目的血光。就在这一刹那。鲜血如注，犹如绽放的红花，将诺冉近肩处的玄色华服染得一片殷红。：（）春风得意千金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