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扯咬,而不过两息,伤处又被一股温热所包含。女子长睫颤动。林业绥毫不费力便吃到了葡萄皮之下的汁水。【?作者有话说】[1]《庄子·外篇·山木》:“且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译文:朋友之间的交往要像水一样清澈,不掺杂污浊物。小人间的交往包含着浓重的功利之心,表面看起来像甜酒一样甘浓,实则浑浊不堪。】再来一次【大修】夜漏未尽,鸡鸣时。饮水声不绝。有时急饮如渴,水迹便会从杯口蔓延而下,然而都毫不意外的全被男子舔舐入喉,以解口腹之欲;有时又慢条斯理,似鱼畅游水中。而被困于帷幄之中的谢宝因意识也渐渐恍然,雾气开始涌上明眸,视容不再清明,身体与心皆备受煎熬。双耳杯中的水在被男子尽情搅弄,随即麻意又沿着脊背直达她的颅顶。谢宝因长颈不受控的向上仰起,眼里所蓄的水最终落入发间,她偏头西望,见空旷的室内所列的青铜树灯散出熊熊赤色。有光。她畏黑,所居之室必然要光明,但却也因此给了男子可乘之机,使他能于光明中阅尽一切春景。口渴的林业绥也于无形中加快饮水的速度。在木柱旁两侧悬挂的轻幔飘起之际,谢宝因也彻底迷失方向,身体难受的战栗起来,她只好用双手往下去寻找依靠,最后手指钻进男子头发,承受能力已到极限。不过一瞬,巨海洪流从山谷流出。所有体感都恍然而止,忽然而休。男子饕餮饮完蜜水,抬头看着唇齿微张的女子,内心满足,然后再用如青竹的长指探入其间,一边还吻了吻女子唇角,平日疏朗似清风的嗓音此刻带着喑哑。他低声笑着,大掌继续亵玩着那两颗葡萄,只待稍后拿来吞咽解渴:“如此之快,幼福便如此舒适?”呼吸由促转缓后,谢宝因与他对视,坦然的轻嗯一声。望着女子带有潮意的水眸,林业绥气息渐重,收回手指,更无心再去顾及食用葡萄之事,掌心摩挲着她脊背,随后一翻,哑声道:“再来一次。”被迫侧卧的谢宝因察觉到男子意欲何为以后,急切出声制止:“已经有过两次,大丈夫岂能流连帷幔。”自他们二人修好三月有余以来,林业绥日益重欲,谓有过之无不及,常常将她困于帷幔之中,或是几案之上,或是地上所铺设的熊席之上,蜜露悉数滴落。林业绥轻松握住女子足腕,然后抬起,俯身以额头相抵,失声而笑:“幼福又忘了,我连君子都不是,又岂能是大丈夫。”谢宝因刚要开口,但音声还未呼出,随即又猛然中止在喉中,她左腿被抬起,长睫也跟着微微颤动着。好胀。林业绥的气息也突然凝滞,于他而言,这是一条艰辛的道路,往前的每一寸皆是寸步难行,待重新调整好前进的步伐,又伸手去捻女子发烫的耳珠,动作极其缓慢,嗓音如同粗糙的砾石擦过肌肤,他也不再如平日那般从容。“幼福,夫妻恩爱之道该是如此。”二人携手共进,行至终点,忽有大雨降下。谢宝因被雨淋湿以后,身体温度也在逐渐升高,她下颔高仰,长颈也随着被抻长,似一截美玉,潮湿的地方再度潮湿。而蜷缩的脚背数次弓起又舒展。最后只剩下饱胀。
西壁所置漏刻中的水缓慢滴下,壶中之箭浮起。夜漏结束,昼漏八刻时。谢宝因赤足从浴室走出来,身上被男子的黑羔裘[1]裹得严严实实,一袭如黑缎的头发结髻在身后,而大裘中仅穿着白绢单衣。她踩上动物皮毛所制的熊席,先后屈足跽坐,然后从案上拿来一卷竹简,随意阅览着。随即,媵婢也低头端着铜盎入内,放在距坐席一尺处。盎里有烈烈炭火,赤红不减。如今谢宝因身上有大裘,本就不觉得寒冷,豪门贵室也都是使用花椒泥糊墙,此时再有炭火,瞬息便如置身炎夏,热气逼人。她看过去,淡声命令:“另置一处。”媵婢唯唯一声,最后放在中央空旷处,行礼后退离开。林业绥在沐浴好以后,未穿木屐,抬手用沐巾擦拭着头发,而后缓步走去衣架前,欲要更衣。室内有声音,谢宝因警备转头,见男子在中单以外穿好褐色直裾皂袍与黑色襌衣,带钩将腰带头尾钩住。视线上移,随即她眉头略蹙:“头发未干,如何能束发戴冠。”林业绥要去拿衣架顶端那顶玉冠的手停住,然后对她温润一笑:“无妨。”又言,“昼漏十刻就需前往官署处理政事。”谢宝因放下书简,双手撑案而起后,走去北壁,拿来置于衣架上的沐巾,再往前几步去擦拭男子偶尔还会有水滴落的头发。闻见女子身上传来的幽兰香气,林业绥喉咙微动,墨色眼眸半垂下去时,忽发觉身前的人面有愠色。他伸手轻抚,指腹用了几分力,想要把脸上的愠怒给抹去:“幼福。”谢宝因发顶只到男子下颔处,所以擦发时需抬头,但因为在目不转睛的专注眼前,所以突然被唤,茫然的轻声啊了声。林业绥拨弄着其若丹的朱唇,低声祈求:“别生我气。”原本想要对此视而不见的谢宝因神色渐渐柔和,最终莞尔:“我未曾生气,只想尽快擦干,不要稽延政务。”林业绥笑着,随后安静注视着,他的黑羔裘十分宽大,自己穿虽刚好,但放在女子身上却显其弱小,惹人怜惜。待看到大裘之下隐约的赤足,他直接弯腰稳稳抱起,往几案旁的坐席大步走去:“为何不穿木屐。”突然被抱,谢宝因惊恐的用双手攀附住男子脖颈:“忘了,而且我不冷。”两人恩爱完之后,男子直接将未着衣履的她用大裘裹好,抱起进了浴室,而室内不曾备木屐。林业绥单膝跪下,把人放在柔软有动物绒毛的席上,用手去暖:“病从足入。”谢宝因畏缩的要收回右足,无果后,只好任他动作。给女子暖好足,林业绥顺势将近在咫尺的人搂到眼前。双膝跪席的谢宝因也因此与跽坐的男子面对面相视,她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前面未尽之事:“今日并非休沐,为何突然要沐发?”林业绥不明意味的勾唇笑了笑,温润而泽的答她:“我的头发因何而脏,难道幼福还不知。”谢宝因默想几瞬,想到那处隐于草丛之下的山谷流水似崩云屑雨,浤浤汩汩。布巾[2]也要再换。她小声埋怨道:“我阻止过好几次,郎君自己不听。”林业绥笑意变淡,仿佛有些失落:“幼福不喜欢?”谢宝因用手指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