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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8(第1页)

了摸男子头发,见已经变得干燥后,放下沐巾,对此选择避而不谈:“但身为正室夫人,规劝郎君节制才是我的职责。”林业绥垂下眼皮,手掌伸入大裘里面,顺着腰绕到身后,缓慢摩挲着紧实纤瘦的腰窝,有轻有重,然而每次只有被女子紧紧包裹住,他才能真切感受到她是属于自己的。随后,他出声提醒:“中单的衣带松了。”话题被转移,谢宝因的思绪一时有些难以跟上,眼神澄澈的望着男子。林业绥的两只手却早已分别从左右绕到女子身后,因此也将人圈入进自己的怀中,然后他亲手为她系着绕襟到尾椎处的衣带:“你还预备哺乳到几时?”有人代劳,谢宝因也不争抢,唇角抿出笑,随即皱眉:“阿慧如今才仅有六月大。”林业绥抬眼,大裘被他弄开,隔着中衣亲了亲,出口的却是那些本应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政论:“哺乳太多,则必掣纵而生癎;贵富太盛,则必骄佚而生过[3]。”过去几月,林真悫生了几次小病,远不及他阿姊林圆韫的身体康健,所以怀中之人始终都以为是自己前三月没有亲自哺乳的缘故,内心忏愧。哪怕被咬破皮,都忍着。谢宝因目光往下,看见男子在亲的地方,脸红起来,迅速伸手去捂他的嘴:“十二月哺乳完,新岁便不再抱哺。”林业绥眼底带笑的看着她。谢宝因瞬息收回,手心被他弄得润湿。“耶耶。”“娘娘。”林圆韫来了这里。乳媪与侍婢则侍立在室外。谢宝因也迅速从男子怀中离开,用大裘遮住被白色葡萄汁弄到濡湿的中衣。身长已有四尺二的林圆韫穿着深色衣裾,发顶结髻,佩有精美小巧的金玉步摇冠,她将杉木地板踩得发出咚咚声走进来:“耶耶与娘娘在做什么?”林业绥正襟危坐,望了眼略显局促的女子,声音温润的笑道:“阿兕已经长大,有些事便不能再看。”林圆韫歪头不解的看向阿娘。谢宝因拿起玉冠为男子束好发,又把案上鸠车递给长女,试图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不要听你耶耶乱说。”林圆韫不能理解父母所言何意,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眨了几下,见到阿母给自己玩具,开心接过,跪坐在席上嬉戏起来。谢宝因眉眼温柔的看着。林业绥则以手撑颔,于宽袖下揉搓着女子被他钳制在掌中的软嫩指腹。昼漏十刻将到的时候,童官前来见告,言明车驾已备好。谢宝因将手抽回,把身上所披的大裘脱下,递给男子。林业绥站起身,披上大裘要离开时,见林圆韫依然还在兴致勃勃的玩着她的那辆红玉小鸠车,他弯下腰,伸手去抚女子脸颊,然后迫使其抬头看着自己,浅浅一吻。随后出门乘车,去了官署。一出家门,便遇十二月的猛烈朔风。天气严寒。大雪亦纷扬飘舞。而车驾刚至朱雀门,还未入建邺内城。已有舍人迎候在宫门:“林仆射,陛下召见。”林业绥默了两瞬,随即沉声命令驭夫:“往兰台宫去。”舍人也连忙退避到一侧。

驭夫则调转方向,经由兴道、务本等六坊后,从丹凤门进入兰台宫,待驶至阙门时,雪已渐渐停下。长生殿前的百级石阶,男子拾步而上。黑羔皮毛所制的大裘衬在雪中,覆满矜贵之气。“林仆射。”于殿外迎候的内侍忧心到疾步走去男子面前,低声道,“陛下前几日忽然于梦中发疾,情况日益加重。”林业绥脚步未缓,只问:“此事都有哪些人知道?”老年内侍摇头:“关乎天子贵体,此事未敢使人知道,但七大王与太子那边应该已经窥伺到一些情况,陛下也于鸡鸣时清醒过两刻,命我请林仆射前来。”恍惚昏乱之中,天子还要再相见之人,必然是不需要遮掩太多。所以,他才敢跟男子说如此多。林业绥低垂着眸子,解了大裘入殿。在天子日常用以起居的寝殿内,只见中年男子于病榻躺卧。他缓行至榻边,以临高的姿态看着,而后眸光渐渐敛起,相比前日会面的时候,天子已经迅速显露出衰败之相。颊发斑白,肌肤萎靡。林业绥复又将视线落回内侍身上:“何病会如此急。”内侍摇头叹息两声:“胸痹,这是陛下壮年所遗留的旧疾,数年不再发作,而自从太子戴孝入殿,并提及哀献皇后以来,此疾就再也难以压制,近两载频频发作,但皆用药石抑制住,无法影响日常举止与朝政,只是近日来,不知为何情况开始变得危急起来,奴婢猜测大约是与陛下多梦相关。”林业绥闻言,淡瞥一眼。被吓得揖礼的内侍当即便弓腰相告:“昨日陛下突然与奴婢谈起年少时的事情,有时追念与昭德太子、安福公主在王太后膝下承欢,有时也会偶尔谈到哀献皇后。”此举似弥留。郑王谢三族的权势还未全然动摇,天子若突然崩逝,便是给予其喘息之力,局势也必会有所动荡。林业绥思虑数刻,在内心已把未来将会或可能发生之事简单推导过一遍后,艰难开口:“先命医工前来医治。”内侍如实答之:“医工在五刻前刚离开,因陛下如今不能进食汤药,我们亦不敢强行灌入,犯下不敬之罪,所以施以针刺医治。”然天子不醒,他们只能等。旋即,内侍命舍人在殿内铺设熊席与凭几,供男子歇坐。殿中漏刻滴水至第十五刻时,天子终于有所动静,但仅是口呼“阿兄”不停,中年之人的声音年迈且疲倦,并充满悔恨。情况严重之际,手捂着胸口不能呼吸。林业绥见状,应机立断的命殿中内侍去宣医工,最后望向卧榻的黑眸也愈发幽沉起来,如今还能被天子称为阿兄,只有昔日那位昭德太子李厚。而在医工针刺以后,喉中浊气消散的李璋随即茫然睁眼,双目却空洞无神,热泪顺着眼角流下。从年少就陪伴在这位天子左右的内侍迅疾上前,跪伏在旁边,轻声呼唤:“陛下?陛下”几声呼唤之下,李璋的神色慢慢恢复平常:“召见林从安。”见人无恙,内侍安心下来,将舍人端来的热汤恭敬送到天子面前:“林仆射已在殿内等候陛下许久。”林业绥收起心中疑虑,面向天子拱手行礼:“不知陛下召见我有何急事。”李璋命殿中内侍舍人悉数退避后,望向男子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狠戾毒辣:“我要你重新审查昭德太子暴毙之事的始末。”林业绥愕然。【?作者有话说】[1]1东汉许慎《说文》:“裘,皮衣也。”2西周周公旦《周礼司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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