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毫无意义,可他还是忍不住去算计。因为他本就卑劣。【?作者有话说】林业绥:老婆想我![1]改自西汉·刘向《战国策·秦策三》:“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译:到一寸土地就是王的一寸土地,得到一尺土地就是王的一尺土地】[2]春秋·左丘明《国语·晋语·叔向母谓羊舌氏必灭》【整译:叔鱼刚生下来,他的母亲仔细看后,说:“这孩子虎眼猪嘴,鹰肩牛腹,溪壑尚有盈满的时候,他的欲望却不会满足,将来必然为贪财受贿而死。”】[3]解印綬:解去印绶,谓辞免官职。[4]秦汉儒家典籍《孝经·开宗明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5]周朝儒家五经之一《尚书·康诰》:“王曰:‘封,元恶大憝,矧惟不孝不友。’”【译:最大的罪恶,也就是不孝心不友爱。】[6]《魏书·张普惠传》:“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复何恨。”[7]醴酪。(甜酒和奶酪)《礼记·祭义》:“以事天地山川社稷先古,以为醴酪齐盛,於是乎取之,敬之至也。”[8]《诗经小明》:“眷眷怀顾。”【译:我无限眷念朝夜思慕。】咬破石榴在新生的晨羲之中,天下万物又重新曝露在光明里,载着朝露的树叶把阳光折射出数道春晖。林却意与林卫隺缓缓步行其间。他们昨夜得知家中四兄这次也要跟着长兄前去西南,前来相送。来到林卫罹所住的屋舍中,走过植有樟松的庭院,从北面上阶后,刚进居室里面就看见杉木铺成的地板上,四处都零落放置着箱笼。两人一抬眼便能发现那个早已束冠穿衣的少年站在西壁前,收拾着自己要带去的衣物简牍。林却意没有走过去,就近弯腰拿起一卷书简:“怎么这些东西也要四兄亲自动手,居室也是乱成一团,为何不命那些奴僕来整理。”心愿达成的林卫罹春风满脸,一开口就好像是仲春的清风提前把天下所有的春意都吹来了他这里:“这些都是历来兵家的大成之作,或有兵家经典,于我而言值万钱,如何能安心让奴僕来。”林却意叹气,看着悒悒不乐。林卫罹以为是自己哪里言行有失。“与四兄无关。”林卫隺阅看着这些兵书,说明其中缘由,“因为她怕今日错过四兄离家,不能相送,要我在太阳初生之际就去喊她,如今心里有气却发不出来,所以相貌怏怏。”扫了一圈室内的箱笼,他抬头询问:“四兄是不准备回家了?”林却意立即皱眉,朝人看过去,语气冷厉:“五兄在乱说什么?”因为看着林卫罹有要把全部的书简都带去西南的意思,所以林卫隺才会有此一问,但是面对指责,也没有解释,咧嘴笑道:“是我回不来行了吧,怎么突然就如此护着你四兄了。”林却意气得走过去,两只手去扯少年的脸颊:“五兄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哪里有你这么说话的,什么叫回不来了。”她刚说完,眼睛就变红了。
看见妹妹被惹哭,林卫罹警戒的看向五郎。从高平郡回到建邺以后,亲眼看着外祖离世封土,林却意就很害怕听到跟死有关的事情,他们父亲死的时候,这个阿妹也还没有诞生。他们以前经常嬉戏斗嘴,从来也不见这位阿妹哭过,林卫隺瞬间开始变得手足无措,最后只好用她往昔所言来宽慰:“四兄还要去南边,我也要去做你口中那个愚公,山都还没有移,怎么可能回不来,我就是随便乱说的。”林却意拿出身上的佩巾,自己擦眼泪:“我又不是因为五兄的话才哭,就是忽然觉得伤心,你们都已经有自己的志向理想和归处,我们明明是家人,但还是要分别,各在一方。”林卫隺发现有用,继续笑言:“等四兄以后成为大将军,便是阿妹的倚靠,要是你未来郎君敢欺负你,直接叫他提剑找上家门去。”“那五兄呢?”“我移山去压他。”兄妹二人对视良久,捧腹大笑起来。青色帷幔垂下,女子在卧榻之上熟寐。林业绥缓步走去北壁,披好黑底金纹的鹤氅裘后,往门户处迈步。馆驿送去尚书省的文书,在平旦时分就已经送来长乐巷,家中奴僕不敢擅自接手朝政的公文,所以事急从权直接送来屋舍。听见室内脚步声,双手抵在胸腔的官吏匆匆抬头,看见男子阔步出来后,连忙整理仪容,有礼有节的行稽首礼,然后递上两封羽书。林业绥徐步至居室阶前,伸手接过后,用左手一并捏着,然后顺势背在身后,部署自己离开后的公务:“我即刻要出发去西南,这几日省内关于西南的文书,你回去归整好后,送入太史局入册。”官吏拱手作揖,而后被仆从引到外面的巷道。已经奉命预备好车驾、箱笼的童官正好和他们擦肩而过,他急速走到还立在原地的男子跟前,叉手行礼:“家主。”听见坊门大开的街鼓声,林业绥垂眸缄口,等鼓声消弭后,才不急不缓道:“书斋的案面有两封帛书,送去给裴爽、裴敬搏二人。”童官拱手领命,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又返回原地,恭敬问道:“家主,可要跟他们说什么?”“离开建邺以后,我与王烹的性命便系在他们二人身上。”拂过左手所握文书上的羽毛,林业绥已经能够预想到在自己离开后,朝堂上将要发生什么,征战沙场的将军最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这些文臣,“不得已时,去东宫。”庙堂之高的君心绝对不能被扰乱。童官脸色微变,他知道家主此去西南,又是堵上自己的性命,内心不觉酸涩,但又什么都不能说,奴隶只能服从主人的命令,行完礼便疾速离开。昨夜的那场雨下得淅淅沥沥,兰庭中所栽植的松柏竹树被打湿,室内的人也是挥汗成雨,最后沐完身才枕着雨声寝寐。谢宝因醒寤之后,内心想的是庆幸中衣是丝绢所裁制的,顺滑细腻,若不然,稍稍一动就会疼。她想,大约是被弄破皮了。从前哺乳的时候,阿兕都没有这么凶。发现晨光从南面窗牗而进,谢宝因掀开衾被,从卧榻的帷幔后面出来,腕骨也发酸。幽静的室内,男子披着外衣,踞坐在几案西面,大腿敞开,而后慢条斯理的揭掉上面所沾的鸟羽,展开帛书,敛眸看过。听见声音,他抬眼,顺手把缣帛放在案上的另一封羽书上,温声笑道:“怎么不多寐一下?”谢宝因看见昨日的乳酪石榴还放置在案上,边屈膝弯腰跽坐,边把漆纹盘放在席面上:“我以为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