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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第1页)

【1】《大戴礼记本命》:“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乱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恶疾不取,丧妇长子不取。”【2】东汉何休的《公羊解诂》中就尖锐指出:丧妇长女不取,无教戒也……【3】《大戴礼记》是西汉中期戴德编著的礼制著作,关于“五不娶”的最早记载就在这里。她非儿郎黄昏将至时,街鼓响起,共八百下。一百零八个坊市接连关闭坊门,长极坊是最后闭门的。范氏处理完家中的事情,突然觉得很寂寥,便拿起许久不曾碰过的针线坐在灯盏下,想着也亲自给十娘做些贴身的衣物,以往几个娘子的贴身衣物她都有做过,便连五娘幼时,她也给做了件抱腹,只是生下十娘后,身体变差,又要管着家中与宗族,竟然一件都没有这个小女做过。可刚下了几针,只觉得眼花,到底还是老去了,她搁下手里的东西,喊来仆妇询问:“阿郎还没回来?”晡时,近身侍奉谢贤的奴仆就已经先回来禀告过,说是天子留了他们阿郎在宫内用晚食。仆妇还来不及回答,李傅母已经着急忙慌的走进内室,嘴里还在着急的念着:“夫人,阿郎将六郎叫去了书斋。”李傅母本来是已经准备睡下的,只是听家中夫君说阿郎日入归家后,先是在书斋坐了许久,然后命他去叫六郎,不久就遣他离开。这些时日,六郎和阿郎为了入仕之事多有争吵,好几次阿郎都想要动手打人,最后顾及着不体面才没打,但今夜却特地把所有奴仆都遣走。范氏看了眼仆妇,好笑道:“喊就喊吧,父亲要教训自己的阿子有什么好稀奇的。”天子突然留人,谢贤一回来便要见谢晋渠,父子两人能够聊的也就只有入仕一事,怕是天子亲自定了。李傅母知道这个夫人的心肠手段素来就硬,从前在范家做女郎就是如此,但还是劝了几句:“要是打坏落下什么残疾,六郎还要怎么入仕,夫人去管管吧。”范氏叹口气,自己和这个保母就想是慈母严父。保母只需照顾家中儿郎、女郎有没有被磕碰到,其余的都不用去操心,所以把儿郎女郎的健康开心放在第一位,觉得已如此风光,当要儿女快活才是,但是不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顾及,比性命都重要。既然出生在谢氏,就应该要想清楚,权势与氏族辉煌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女郎要嫁人,儿郎要入仕,全都是为了支撑谢氏不倒。舅氏谢德虽然有五个儿郎,可幼年夭折两个,还有两个也在盛年归天,留下的女郎都已经嫁出去,其子弟也在叔父谢贤的安排下入仕军中。将军房目前只有排序最末的谢贤还能支撑,而谢氏早就已经大不如前,那两个侄子在军中起不来。当年,他们将军房以军功起势,后继子弟亦不逊前人,现今军中却早无谢氏风光。“我管这些干什么。”范氏冷冷道,“他父亲心中自然有数。”书斋燃着灯油,谢贤握着早年寻来的汉竹简在瞧,视线却没有停留在上面,今日朝会有一件官职任免的事情,始终梗在他心里。孙泰死后,监察御史一职空缺。

监察御史置于御史台下属的察院,品秩不过从七品下,诸御史中品秩最低,无出入朝堂正门的资格,只能由侧门进出,非奏事更不得至殿廷,然为士林清选,多以新进为之。因职掌分察百官,肃正朝仪,监督祭祀、库藏、军旅等,颇为朝官所忌惮,却也是专门得罪人的官职。只是孙泰懂得左右逢源,利用此职,多为内外官员交好,后获得升迁机会,更是主动放弃,早已舍不得这个官位。此职常从京畿道县尉中选任,却未曾想到是从八品下司法参事的裴爽继任,还是天子亲自说的。谢贤没法不多想几分。天子素来不管五品以下官员的任免,中间必定是有人举荐,裴爽又出身河东裴氏最差的一支,嫡宗的人不会来管这些事情。博陵林氏,林业绥。林业绥推举此人来担任监察御史,难不成是想要走他父亲那条路,企图用小小一个监察御史便想撬动盘踞几百年的世族?“大人。”谢晋渠像个耷拉耳朵的兔子,垂立在屋舍外面。谢贤见人来了,不再去想那些事,不悦道:“怎么来得这么迟?”谢晋渠知道父亲是要与自己说什么事,所以这才慢吞吞来书斋,但他只敢说:“见大人不敢衣冠不整,穿衣束冠费了些时候。”想训斥一番的谢贤想到别的事,咽下作罢,开口告知一声:“陛下命你担任秘书郎中,踏春宴过后就进秘书省。”秘书郎中为从六品上,隶属秘书省,掌管图书经籍。虽然秘书郎中与著作佐郎同为从六品上,但两者之间差距却很大,前者直接隶属秘书省,秘书省下领著作局,还是天子亲自开口让谢晋渠以此职位入仕。谢晋渠眉目瞬间沉下去,犹如被绑上了一块石头,他始终无法甩开,只有拱手:“大人正当盛年,家中还有七郎与九郎在”话未说完。“竖子!”谢贤将手中的竹简扔到地上,摔出清脆的声音,然后怒斥,“你难道不知如今谢氏将军房子弟凋零,到你曾祖已经几近绝嗣,就连你祖父都是从旁支过继来的,我二十来岁才有你,八郎夭折,七郎与九郎年纪还小,你想逍遥四海,又把谢氏置于何处!不过是被那些文人哄骗几句,便当真以为天底下有什么名士?不过都是愤世嫉俗的无能之辈罢了!家族式微,难以入仕,便搞出个寄情山水的名头出来,让世人以为他们不做官是不愿,而非不能。”“你所敬仰的那个名士,几十年前又曾在多少世家门前求过入仕途径。”谢贤站起身,积攒的忿恚再也无法隐忍,怒发而冲冠,“朝廷今日招他们入仕做高官,明日天下便再无名士。”见谢晋渠不说话,他也缓下语气:“琅玡王氏以爱慕清谈闻名,族内多是文采斐然的子弟,老庄之说信手捏来,嘴上说着不重权势,但是王氏子弟到了仕途年纪,全部入仕,又有哪个子弟是真的跑去名士的。”谢晋渠不知为什么父亲要去争这些权势,永远不知道满足手中已经拥有的,争到最后,再也没有可以争的时候,就只帝位、天下。他咽下这些话,拱手道:“谢氏在朝中已有大人,已是司徒,难道还不够?”“你从小到大都想要着要和五娘争高低。”谢贤眼中终是露出一丝嫌恶与讥讽,话亦说得毫不避讳,“但要是五娘是儿郎,她就必会入仕。”五娘看着是出世之人,但从她代谢晋渠所写的那些策论来看,就可以窥见她心中真正所想的是什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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