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身为男人的尊严得到了极大的损害,他对傅清宁道:“你的拳法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傅清宁正在忙着绣活,她随口道:“当然了,我一直就不差么。”“我不信,你拿块砖头劈给我瞧瞧。”傅清宁停下手中活计,说道:“如果你让人帮我把剩下的绣完,我就劈给你看。”温荣想了一会,没有上当,“不用了,你接着绣吧。”终于赶在成亲前夕,傅清宁熬红了眼,把嫁衣赶制好了。虽说中间有所偷工减料,不过好歹完成了,傅清宁心里还是很得意的。念在她快要出嫁了,大家也不去打击她的兴奋劲儿。唯有老实的蒲思说了一声,“针脚有些不一样啊。”立即被人拉走了。这个时候还是别揭她的短了,开开心心送她出嫁吧。温荣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人缘竟如此之好,新婚第二日,便陆续有同僚和下属上门恭祝新婚,顺便还要往他的脸上看看,有没有挨揍的痕迹,不过令人失望的是,那张脸不仅没有淤青什么的,倒是容光焕发,喜气洋洋的。来的人多了,温荣不厌其扰,但是新婚当头,总不好闭门谢客吧。趁着还有数日婚假,他索性带着傅清宁出门度假去了。他们去的是一个名叫燕华京郊小镇,有一弯碧水绕镇而过,小桥流水颇有江南之风。镇里的民风也比较淳朴,颇有礼让之风。温荣选这里是因为这个小镇比较安静,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两人相处的时间。傅清宁也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两人难得的意见一致,绕镇溜达了一圈,便去茶馆喝茶。这间茶馆临水而建,开窗能见一汪清水,芦花瑟瑟。隐隐还传来江上船女清柔的歌声。傅清宁喝了一口茶,觉得这种生活也是很享受的,若有一间临流而建的屋子,喝喝茶,听听船娘的歌声,夫复何求。当然,也许这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温荣肯定不会甘心这样的平淡吧。她正想得出神,突听温荣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回头,千万别回头。”傅清宁被他说得心下一紧,暗道怎么回事,难道有毒蛇什么的爬上她背了,小时候听人说如果毒蛇爬上背,最好一动不动,当自己是根木头,毒蛇就会游走了,要是回头,那毒蛇就要一口咬过来。但这人来人往的茶馆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她一动不敢动,脑中正胡思乱想,突听哈的一声笑,随即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真巧啊,你们两个也在这里。”岁月静好的时光结束了,温荣板着一张脸,看着勇嘉对自己的媳妇大献殷勤,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说道:“真是奇了,天下那么大,你怎么偏偏到这里来了。”勇嘉毫不示弱:“我也奇怪了,天下这么大,为什么你偏偏闯到我的地盘来。”温荣突然想起,当初勇嘉因军功曾得了一块小封地,就是在这里,自己一时大意竟忘了这茬。勇嘉得意地一笑,“不错,这里是我的封地。”她对傅清宁道:“好妹妹,难得你到这里来,我一定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一会到我的庄子里去吧。”傅清宁看了温荣一眼,勇嘉道:“哎,你别管那个臭男人,你想来就来,有我在,谁敢说半个不字。”温荣哧笑一声,“再怎样的臭男人,也有你没有的东西。”这话可戳着勇嘉的心病了,她俊目一瞪,冷笑道:“有本事让你女人陪我一夜,看是谁厉害?”温荣大怒,捏起拳头道:“勇嘉,虽然我不打女人,但是今天你是例外。”勇嘉将袖子一捋,“笑话,你也不见得能打得过我。打赢了你的女人归我。”这下两人是真打起来了,四周的茶客们哪见过这种阵势,立即乱成一团。混乱中,又绊倒几个挡道的,误伤两个拉架的,趁着无人注意,勇嘉凑到温荣耳边飞快说道:“我被盯上了,你得帮我脱身。”温荣一惊,以目示意:“谁?”勇嘉苦笑一声,将手往上一指,这下温荣真的吃惊了。两人半斤八两,各挨了对方几下拳头方被下人们拉开了。温荣余怒未消,拉起傅清宁道:“真是倒胃口,清宁咱们走。”坐上回程的马车,傅清宁见他皱着眉不说话,以为他还在为勇嘉的事生气,“勇嘉是个女人,你和她生什么气。”“不是为了这个,勇嘉有麻烦了。”傅清宁一怔,还未开口,突听外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己到很前。她吃了一惊,温荣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只听外头一人问道:“车内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