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在她耳边道:“今天陪陪我吧。”见她胡乱的点了下头,方才松开手,笑道:“不许耍赖。”傅清宁快步出了屋,吩咐了兰草几句,备好洗澡水便又走回屋里来,只见温荣和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她走到床边看了看,只见他眼下还有淡淡青晕,想是有几日没睡好了,看他被子也没盖,便给他拉上了被子。温荣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醒来时已是午后。他看着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桌案上摆着茶水和点心,热气尚未散去,应该刚送来不久。他这会儿也觉得有些饿了,便起身走到案边,拿心吃了一块,又倒了杯茶喝了几口。他目光扫过书案,只见角落处放着一个木箱子,上面放着一本书,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本养花的匠书。想是翻得勤,里头有些地方还用朱笔做了标注,刚开始大约有许多疑问,标注做得密密麻麻的,到后来就少了许多。想到她一开始做标注时那纠结的模样,他也不禁宛尔。再打开书下面的箱子,看到那一叠厚厚的小像,他唇边的笑容凝结了。温荣饭也没吃便回去了,兰草说道:“姑娘我看温公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姑娘你没得罪他吧。”傅清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啊,可能他刚刚回来,太累了吧。”兰草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摸不着头绪,“唉,姑娘,温公子真的挺不错了,一回京就来看你了。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也要对他好些。”“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每次他来我不都陪他了?”兰草揪着眉头道:“说不出来,反正你们两个,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牟瑞月正在打磨一把小驽箭,见温泓叹着气走进门来,便问:“你这又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大哥这次出门办事是不是不大顺利,刚刚我去找他,被他训了一顿。”“不会吧,办事不利也怪不着你呀,要不你去问问百里。他不是跟着大哥出门的吗?”温泓被她一提点,“对啊,我去问问百里。”百里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温泓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走回院子来,牟瑞月见了他问,“打听清楚了?”温泓叹道:“瑞月,我很后悔,我做错了一件事情。”牟瑞月一听,俏目圆瞪,“什么错事?是不是你瞒着我外头鬼混去了?”拿起小箭指着他,“老实交待,饶你不死。”温泓抱头鼠蹿,“哎,你这急脾气,我还没说完呢,我说的是大哥和清宁的事。”牟瑞月停了手,“怎么突然说起他们了,关你什么事?”“如果我要是不哄着清宁替我送信,很多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她不会遇到大哥,也许能和卫昀欢欢喜喜在一块,大哥也不用象现在这样为情所困,我觉得都是我的错。”“也不能全怪你吧,卫昀有个那么厉害的老娘,就算没有大哥,清宁和他也不见得能在一块儿。”听她这么说,温泓心里好受了些,“瑞月你说的也对。”又听牟瑞月好奇地问:“你那时候倒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哄她到青州来?”“我也没什么想法,我见她长得挺可爱的,又是孤身一人,深更半夜地在外头怕她受坏人蒙骗”一语未了,只听牟瑞月冷冷地道:“什么怕她被坏人蒙骗,我看是你自己动了什么歪脑筋吧。”温泓连忙道:“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我可以发誓,那时候我绝对没有不轨之心,纯粹想助人为乐而己。”牟瑞月哼了一声,这时铁剑走了进来道:“简夫人和简姑娘来了。”牟瑞月出去见客了。温泓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想简家母女来得好,要不然以牟瑞月的性子刨根究底的,还不知道怎么过关呢。为了稳妥起见以后还是不要再讨论任何有关女孩子的话题了。这简夫人和简姑娘是牟老夫人的娘家亲戚,论辈份是牟瑞月的表舅母,也难得是她不讨厌的人。简夫人含笑道:“阿娟新添了千金,我是特地送喜蛋来的。”简家有三个女儿,都是简夫人一母所出,当初牟老夫人想把大女儿简娟说给温荣结果没成,简娟另寻佳婿,成亲次年就生了一个儿子,眼下又有了女儿,小日子过得很美满。因此简夫人也不介意当日说亲不成的事,重新和温府走动起来。这次和她一起来的是她的四女简芳,长得虽不如其姐美貌,却也是个文静优雅的小姑娘。牟瑞月挺喜欢她,说道:“芳芳你在我这里住几日吧,我教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