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疼。”
“炕好硬。”
“睡得一点儿都不解乏。”
两辈子了,林勤南还是第一次见到唐英这样撒娇。
他轻笑一声,看着她绯红的面孔,眯起眼睛调侃。
“我来?”
唐英含糊地嗯一声,然后又忽然清醒过来,把他从木桶旁边远远推开。
林勤南来到院子里,刚好遇见提着水出来,还在打哈欠的林海鹏。
两兄弟似乎已经习惯了,互看一眼,默契到没有语言。
唐英洗好之后,把昨晚铺的褥单子撤了,换了干净的。
本来想再眯个短短的回笼觉,结果再一睁眼,天光大亮了。
就听林老太在院子里扯脖子喊,“都几点了,还不起,难道果子摘完了,就不用上山了吗?其它的果树不用管吗?一群懒货!”
其实没有一群。
就俩,唐英和姜曼。
“海鹏,去把你媳妇儿叫起来!茂婷,你去喊你二嫂!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老二死哪去了,我摊上你们这群儿子媳妇儿,真是上辈子一件好事都没做,倒了血霉了……”
唐英本来没啥起床气,只是谁一睁眼睛就听见这样的叨逼叨,都会被烦死。
所以她推开门时,浑身怨气冲天。
“妈,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哪有人一大清早,就把倒霉这样的话挂在嘴上的?怪不得咱家最近运势不佳!”
“再说您是老了,但我们还年轻啊,您总要体谅我和南哥小别胜新婚吧?您每天晚上挨个屋子查岗,这就够过分的了,怎么早上也开始盯了?”
呸,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唐英昨晚绕走了那么多钱,今早一睁眼又揭了自己的老底儿,林老太就是连着骂她一年都觉得不解恨。
现在可倒好,她这个当婆婆的还没咋开口呢,反倒是被她给数落了一顿。
恰好徐华正在洗漱,听说林老太晚上居然查岗,她马上用胳膊拐了一下林春生,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她是不是听见咱俩那啥了?你妈纯有病……”
又过了几分钟,林老太从西屋出来了,左边额角那里明显鼓了个包,捂着头急急回屋了,谁也没理。
她嘴上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想来应该是遭到了姜曼的武力制裁。
毕竟这位祁连将军可是忍了好些天了,要不是唐英始终压着,她早送林老太去投胎了。
今天的早饭,是唐英和徐华一起做的。
姜曼带着起床气,还能上桌吃饭,就已经算是挺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