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直到隐忍的湿润终于溢出眼眶,又被男人温柔吻去。
少女仰着,失了力气犯软。
微不可闻的呜咽声连同那无法言说的心事,掩盖在深邃的夜中。
背对男子假寐的凌枝轻轻睁开双眼,确定元帕被落红晕染,这才屏住呼吸将撕碎的衣服捡拾起,轻轻向外走去。
因今日大婚缘故,院子周围尽是守着的奴仆,凌枝蹑手蹑脚,进了新房一旁的屋中。
关上门回头的一刻,一巴掌便猝不及防的甩在凌枝脸上。
她猛一惊,慌不择路的跪下:“大姐姐!”
凌檀咬牙,死死盯着这张和自己八分相似却又精致许多的面孔,面色铁青道。
“你不过就是个陪嫁的贱婢,莫要以为第一夜让你同王爷过了,日后你便能踩在头上!”
“小妹明白。”今日分明不冷,可凌枝却瑟瑟发抖。
是,她只是一个陪嫁,说的再难听些,就是个物件,根本不是这座睿王府的女主人。
方才新房之中,趁裴寂不备,她同长姐在浴室中交换,代替长姐圆房。
王妃这个位置,她不配。
凌檀看她一眼,眸中妒色几乎将她燃烧殆尽,终是贴身嬷嬷提醒了一句,才想起不能离开太久。
“将她关回去,赐避子汤。”
旋即一脚踹在凌枝肩膀上,让钟嬷嬷带下去将人关好,盖上宽大的披风匆匆往外走去。
偏房中顷刻安静。
那避子汤酸辣苦涩,凌枝同尝不出味道一般冷脸饮下。
钟嬷嬷拿出一套睿王府丫鬟的服饰扔在地上:“三姑娘,换上吧,奴才好带您去您应去的地方。”
方才因紧张害怕,凌枝也不觉身上酸痛,这会嫡姐离开,脑海中紧绷着的弦忽而便放松,才察觉因男子动作生涩,并不好受,头脑也有些昏沉的,拿着衣服的手都在抖。
钟嬷嬷冷哼一声:“别以为伺候了殿下一次,您就是王府中的主子,穿衣裳都这么娇贵。”
凌枝明白钟嬷嬷嫌自己太慢,只一言不发,加快了动作,稀里糊涂将衣裳套在身上后低头随她往外走。
行至有人经过路段,钟嬷嬷忙将人藏在身后,待人过去了才低声咒骂了一声晦气:“和你那个娘一样,倒霉催的。”
听见她提及母亲,凌枝略麻木的面上终于出现一丝倔强。
“瞪什么瞪,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没托生在大娘子肚子里,如今要给人做爬床妾室。”
钟嬷嬷一把将人塞进小房之中,口中嘟嘟囔囔咒骂着。
似乎也因怕有声音惊动了旁人过来,不消片刻她锁上门便匆匆离去。
从凌府陪嫁来的丫鬟倾绯红着眼眶:“姑娘,奴婢已准备好热水了,您今日受苦,快去泡着吧。”
凌枝嗯了一声,越过那简陋的布帘,便坐在了浴桶之中。
倾绯给她撩水洗着身子,见了那些欢爱过的红痕,再压不住细小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