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伸手捡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汤勺,给她重新盛了一碗。
碗也是新的。
她抬头看过去,是刑肆,他换了身衣服,只穿了件衬衫,胸前的两颗扣子解开,优雅又禁欲。
接着抽出纸巾给她擦手,不轻不重地在她手心捏了一把,低低淡淡的嗓音落在头顶:“喝醉了?”
“没有。”她摇头,语气有些闷。
“那是谁惹我媳妇不开心了。”
他拉了条椅子坐在于夏旁边,一口一口地喂她喝。
“我自己可以。”于夏接过勺子,还有些不习惯刑肆在这么多人面前伺候她。
“但我想喂你喝。”他声音透着低哑的性感,刑肆其实很喜欢照顾她。
这样才能说明,她需要他。
于夏没再拒绝,他们这桌散的差不多了,主要是连夜赶飞机倒时差,黎书葵一沾床就睡着,什么烦恼都忘了。
刑肆大手不老实地攀上她的腰,语气低沉咬着音节:“宝宝,我们也回去休息。”
“不要。”于夏拍开他的咸猪手,拿起包往电梯口走。
电梯下降地很快,这个点大家都在会客厅里吃饭,于夏盯着急剧变化的数字,轻声说:“我刚刚,看到沈佳了。”
于夏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攒了很大的勇气的,两个人分开这么多年,她大概知道沈佳一直在美国陪着他。
刑肆表情怔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声音低沉,没有隐瞒:“当年分手后,沈佳跟着我去了美国。”
“高中的时候,我身边朋友很多,但只有她一个女生,所有大家或多或少有些照顾她。周林生日那次,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但一定有误会。”
“我从来没有对她有过朋友以外的想法,一直把她当成姐姐看。”
在加州的时候,沈佳的博士生导师恰好专攻临床心理学这一科,也是杜芸的主治医生。
杰非温经常带着手下的学生去家里拜访杜芸,进行心理治疗。
当年两个人分手后,刑肆就警告过她,在加州的时候,两个人基本上没见过几次。
那时候刑肆沉浸在分手的痛苦中,整个人消极堕落,沈佳多次跑到酒吧去找他,却连刑肆的面也没见到。
后来她会故意掐着时间,在杜芸那里借口肚子疼、想上厕所,制造跟刑肆见面的机会。
有一次圣诞节,沈佳在外面喝的不省人事,给他打电话。
刑肆让朋友把她送回去后,沈佳当着朋友的面,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美工刀,割破了手腕。
刑肆强行让人把她送去精神科治疗,大概过了一个月后,沈佳出院回来,没再纠缠过他,却会背地里打听刑肆的消息,关注他和哪个女同学说过话,每天跟谁一起吃饭。
“她的心态变得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