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说不出话,而是害怕到无法张口。
可他竟然就那么放她走了,后来还那样对她。
刑肆闭了闭眼,齿间不自觉用力。
自责、愧疚。
他握起拳头,狠狠往自己脸上砸了一下。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头发乱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可是这跟于夏受到的伤害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师姐邀请,我一定去。”
次日一早,于夏背着托特包去上课,却在楼下的长椅上看到刑肆。
他换了件衣服,坐在那,脚边掉了一地的烟头。
于夏愣住了,低头看了眼腕表,这个点,他们医院该上班了吧?
听见动静,刑肆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站起来,看到是她后,走到人面前,酝酿了好一会,才对她说出一个字:
“早。”
她突然语塞,大脑还没转过来:“不早了刑肆,你不去上班吗?”
之前在他家借住,她觉得刑肆就是个工作狂,早出晚归,一开始她还礼貌性地等他回来一起吃饭,到后来于夏会自觉地给他留一份饭菜。
刑肆眼底晦涩,嗓音很哑:“先送你去学校。”
说完后像是怕她拒绝,也不等人回答就走在前面。
于夏低头思考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像他昨天说的那样,她不在身边,刑肆不习惯?
于夏摇了摇头,很快扼住这个可怕的想法。
习惯可不是件好事。
却没注意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她猝不及防地撞上刑肆的后背。
“嘶……”
于夏抬头,眼神有点幽怨。
刑肆下意识抬手想看看她有没有被撞到,却在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下。
昨天雪莉的那番话又响起在耳边。
她现在,应该很抗拒异性的触碰。
而且,还有她之前的约法三章。
想要触碰的手又收回,刑肆弯下腰看她,因为紧张下意识皱眉:“撞疼了?”
于夏呼吸静了一瞬,回答:“没有。”
其实也就疼了那一下。
刑肆没再纠结,跟她并肩,抿唇道:“一会想吃什么?”
于夏想了想:“馄炖,校门口那家,新开的。”
说罢又补充道:“很好吃的。”
你一定没吃过。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口。
分开这些年,南大变化了很多。
她们上午只有两节课,避开高峰期,馄饨店里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