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的太久,伤口都开始泡的发白。
这样肯定会被感染的。
于夏忍不住瞪他一眼:“说好了不能沾水的。”
刑肆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神态散漫的不行,闻言掀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行啊。”
“你、帮、我、洗。”
他声调拖的长,生怕人听不见似的。
于夏恼了,骂他:“你想得美!”
“嗯。”刑肆抬了抬手臂,语气意有所指:“也不想想这一手的伤是为了谁。”
他当时不要命了的挖,手关节都磨的起泡。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于夏上药的动作一顿,忽然想起来。
是啊,他是医生。
后来黎书葵向她透露过,原本刑肆只打算交换学习一年,但那时候刑文山为了打压他,不仅害的俱乐部声名狼藉,还诋毁他拍摄的那些照片。
说他的照片是从别人那里高价购买,后期完成的,真正的极光根本不是那样。
只有于夏知道,他为了拍摄极光,每年在北极各地穿梭,熬过极地一个又一个冬天,只为了捕捉极光最美的瞬间。
为了回国后能够靠自己站稳脚跟,他花两年时间完成了加州大学硕士研究生的学业,破格毕业后又申请了在职博士学位。
回国后,靠着原来攒下的钱到处拉投资,即使“宠爱一生”建立之初连基本的运转都难以维持,却还是帮助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动物保护站。
他的这双手,是他职业生涯里最宝贵的东西。
“刑肆,你傻不傻。”于夏念叨着,心里却骤然升起一股温暖。
他下巴一抬,于夏这才发现他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道伤口,想来是当时没注意。
看着女生小心翼翼地吹着伤口,心疼的不敢用力,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嗓音低哑:
“能让你心疼,值了。”
于夏默然,没再说话,房间里很安静帮人上好药后,她再次叮嘱:“伤口不能再碰水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叫我,反正我就在隔壁。”
刚刚上药的时候,她才发现刑肆手指关节都磨破了,还没有结痂,看着怪吓人的。
她张了张嘴,顿了一会才说:“还有,生命很珍贵,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好活着。”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她语气坚定。
刑肆抬头,她的眼里顾盼生辉,睫毛根根分明,像是在意指着什么。
他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敲击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答应她:“好。”
回到房间后,于夏打开电脑,先是问了刑肆的身份信息,没一会,一张截图发了过去。
同时,他的手机收到一份西安直达南嘉市的机票短信。
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