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被这场面搞的一头雾水,本来以为只是跟他哥简单吃个饭,怎么还给她送上红包了?
她连忙摆手:“不用了外公,这使不得……”
杜宗明年轻时就是当老师的,眉间总像是挂着解不开的愁,不笑的时候就有点吓人,见状看了她一眼,轻咳了两声:
“都叫外公了,这是外公给你的见面礼。”
于夏哪敢反驳,只好收下:“谢谢外公。”
刑肆又给她介绍:“这是我哥,刑屹,之前跟你提过。”
不是之前,是好久以前。
于夏低头腹诽道,一紧张脑海里就会闪过很多碎碎念。
刑屹比他大5岁,已经事业有成,之前一直陪着杜芸在美国治疗,杜芸去世后,他开始着手把事业转回国内。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会才有空。
主要是阿肆那小子时不时跟他炫耀,他哪里不知道是在吹牛,故意给人挖坑:“是吗?什么时候把弟妹带回来给我和外公介绍一下。”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没来烦他。
刑屹腿脚不方便,助理推着轮椅过来,他伸手,声音温和:“你好,很早就听阿肆说过你。”
于夏回握住,声音谦和礼貌:“刑屹哥好。”
饭局上的气氛都很融洽,外公虽然看着严肃,但一直在跟她说刑肆小时候的事情,什么4岁了还尿床,惹祸了被他爸追着打,皮的不行。
说着说着,老爷子眼里泛起了泪花:“哎,要是她在就好了。”
刑肆知道他说的是外婆,外婆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人,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外婆一定很高兴。
临走前,杜宗明偷偷把她拉到一边,递给她一对祖母绿的手镯,金丝镶边,上面还有几颗相互点缀的红蓝色的宝石。
于夏差点被吓一跳,上面纹路纷繁复杂,价值不菲,比她在博物馆里见过的还要漂亮。
“这是我老伴年轻时的嫁妆,也是他们祖上世代流传下来的,那套首饰里面就这对镯子最值钱,阿肆外婆特意留给你的。”
说起这对镯子的来历,老爷子脸上多了几分自豪:
“知道同昌公主吗,历史上最奢豪的一位公主,这副首饰就是她的御用工匠打造出来的,用料都是顶好,单是拿出其中一个就价值连城。”
但如此贵重的东西,外公就用两块手帕包起来,递给她。
于夏紧张地不敢呼吸,杜宗明说着就把对镯给她戴上,轻叹道:
“阿肆和阿屹这两个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阿肆比他哥可怜,从小就没感受过几天母爱,文山那人又是个犟脾气。”
“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长大,导致这孩子从小不爱说话,也很少对人敞开心扉,就连我这个当外公的也不敢说真正懂他。”
“你跟他在一起,一定是会受委屈的,但希望你能多多包容他,要是真到了要分开的那一天,外公替你做主。”
他年过古稀,本是享福的年纪,但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个外孙。
“这孩子的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起来……”
杜宗明对上于夏的视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拍了拍脑袋,转移话题:
“我年纪大了,记事有些不太清楚,阿屹这孩子也长大了,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他会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