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没去过春满园。路上问了两回路,路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还是一位好心的大娘给她指了路,看着年纪轻轻的姜彩,大娘止不住摇头:“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千万不要走上歪路啊,什么困难都有过去的时候。”
姜彩挥起牛鞭道了谢:“没事,我是去卖东西的。”
站在春满园面前,姜彩第一次红了脸。
“大爷来玩儿啊。”
‘小哥进来看看,我们这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包你满意。’门口的姑娘们花枝招展,对着路过的人招揽生意。
就算是姜彩,也有姑娘凑上来对着她屁股轻拍一巴掌:“小姑娘进来看看呀,我们这也有女倌。”
姜彩的脸一路红到耳根,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来找花姐做生意的,卖布。”怕被误会,姜彩掀开车上的毡布露出底下几匹布和两双鞋子。
姑娘们瞬间炸了锅,拿起鞋子看了又看,领着姜彩往里面走:“花姐,卖布的姑娘来了,带了不少新奇物件呢。”
楼上的花姐伸出个脑袋,很快下了楼。
看着姜彩,她忍不住感慨:“你还真来了。”
“那当然,有生意我就做。这是我新织的布,还有几双鞋子。”姜彩指着车上的布匹道。
至于鞋子,已经被几个姑娘拿着传看,抢起来了:“给我试试,这鞋子样式好新奇,从来没见过。”
“小姑娘,鞋子怎么卖的?”
一番闹腾后鞋子终于回到了花姐手里,她粗胖白嫩的手拿起鞋子看了看,似乎很满意:“你的手倒是巧,,鞋子怎么卖?”
定价倒成了难题。
姜彩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一两银子一双。”
“一两银子?”花姐饶有意味看着鞋子,越看越满意,只是价格嘛……
“我刚才看了,各位姐姐喜好不一样,有的姐姐戴了杜鹃花,有的姐姐戴了兰花的花饰,我的鞋子可以定做花样,把不同的花绣上去,一来不怕弄混,二来各有特色,百花齐放。”姜彩一双嘴越来越会说话,这番话简直说到了众人心窝子里。
妓院的姑娘们都是用花儿命名的,帕子、衣服上也都是各自的花饰,现在连鞋子也有了,更有特色。
“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我要一双。”头上戴着桃花的女子最先伸手,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我也要一双,不过花要绣在鞋面上,我要梅花。”
“我要要杜鹃花的。”
没一会儿桌上就放了一堆银子,少说也有几十两。
姜彩看见柜台桌上的砚台,起身拿来纸笔一一记下:“姐姐们要是有喜欢的颜色也可以告诉我,我尽量用你们喜欢的颜色做鞋子。刚才交了银子的来登记一下。”
瞬间姜彩便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在中间,脂粉香气扑鼻而来,熏得她头疼。
花姐也大方挥手:“你这些布我全要了,鞋子我也要两双,就你今天带来的样式就行。什么时候能拿?”
姜彩想了想,只有二嫂和娘一起做,这里少说十几双鞋子,只怕要做半个月了。
“至少也要半个月。”姜彩如实回答。
桃花的脸耷拉下来,沮丧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我还想多做几身衣裳配鞋子,一双鞋就做半个月,那衣裳呢?”
姜彩今日只带来了鞋子,还没准备衣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