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巴掌大的陶罐里装着无色透明的液体,边上两个男人热情招揽客人:“伏特加,伏特加,一杯下去牛都倒,要不要买一罐小姑娘。”
伏特加?!
这是她想的那个伏特加吗?号称96度生命之水?比二锅头度数还高的伏特加?
也许是头回来卖酒,两个男人喊了一圈愣是没人来,连问价的都没有。
宁古塔这边似乎不怎么喝酒,姜彩还没见过宁古塔的酒。
看着清澈透明的酒液姜彩有了个好主意。
“这个怎么卖?”她在摊子前站稳身形。
男人们激动抬头,看见是个小姑娘,眼神略微暗淡,但还是热情给她介绍:“一罐三十文钱,好喝!”
说着男人用小杯子舀了一杯酒递给姜彩,不停推让示意她喝一下。
姜彩接过杯子,放在鼻尖嗅了嗅,浓重的酒精味熏得她已经快醉了,她试探着抿了一小口,灼烧的痛感顺着口舌往喉咙下流淌,一路都是火辣辣的,哪怕到了胃里也辣的生疼。
真够劲儿啊!
“好酒!”姜彩伸出大拇指赞许道。
被夸了的毛子男笑的更灿烂了,又拿出个小碗,非要给姜彩再尝点:“蜂蜜酒,好喝的,甜。”
另外罐子里的酒是淡淡的米黄色,闻着有股甜味,确实不一样。
“一样价格。买一罐吗姑娘?”男人拿起一罐酒比划起来。
姜彩点点头:“拿两罐,一……一种要一罐。”
脑袋晕晕乎乎的,嘴皮子也不利索了,只能一边用手比划一边示意。
姜彩原来只在树上看过酒的介绍,她身处的末世别说是酒了,酒精都少得可怜,受了伤都没法消毒。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脚底下也轻飘飘的,好像跟外面的世界隔了一层,她看见毛子嘴巴在动,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感觉很奇妙。
后面的事情姜彩只觉得像个梦,她掏出铜板,拎着两罐酒躺在牛车上,双眼眼皮困得直打架。
新买的牛儿确实不是干活的好手,才走了几里路就开始嫌累,每走两步就要站着休息一会儿。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走了一个时辰还没到。
天边冒出几朵黑漆漆的云,天空好像一下子黑了起来。
姜彩仰面躺在牛车上,身边堆满刚买来的东西,脸上滚烫滚烫的。
“姜彩?”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满身落雪的林沐风戴着斗笠,俯身看着姜彩。
他扇子一样的睫毛上也沾了雪,呼吸间雪花融化,变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他黑漆漆的瞳仁格外可爱。
“你是谁啊?”姜彩觉得他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他是谁。
她伸出双手,抓住林沐风的耳朵,轻轻揪了一下,又用手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你怎么这么好看。”
林沐风耳朵红了,比姜彩的脸还烫。
家里等了半天没等到她,林沐风放心不下才来看看,没想到她竟然喝醉了。
喝醉了的姜彩仿佛变成小孩子,整个一好奇宝宝,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还时不时抓着林沐风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