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他们是不敢的,特务处的家法很严,在张鑫华的这个行动组规矩更多。
没过多久,小李就被人从办公室叫走了。
一会儿,他拿着一摞表格匆匆进门,把其中一份递给赵一手。
“这是什么东西?”赵一手问道。
“个人履历表,每个人都得填。”
赵一手打开,翻看了几页,忍不住念道:“哪年哪月,在哪儿工作,担任什么职务,证明人是谁……够细的啊。”
小李没功夫研究,将履历表铺在桌上,边写边说道:“各位,都抓紧时间啊,赵哥。这是组长亲自布置的任务,发表格的小刘说了,所有人今天都得交上去。”
每个人都需要填写,看来怀疑的并非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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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肯定,高层已经确认行动科内部出了问题。
凭着直觉,赵一手感到针对他进行的调查行动,只是丁战国的个人所为。
赵一手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
天空蔚蓝,一群鸽子掠过,鸽哨悠长。
在特务处本部两里地之外,隐藏着一处幽静的小院。
院内布局简朴而别致,树荫下一排石凳石椅错落有致,被岁月打磨得光滑而温润,透露出一种古朴的美感。
小院内还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在阳光下摇曳生姿,色彩斑斓,香气四溢。
这些花卉不仅装点了小院,也为这个原本冷清的角落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石桌石凳旁边,有一把躺椅。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靠在躺椅上,看着天空说:“南京的天真是太热了,还好这个小院通风,比其他的地方凉快。”
此人叫陈鲁文,是一家经营汽配零件铺子的老板。
坐在一旁石凳上的年轻男子叫孙靖昌,是一家车行的小管事,正在磕着瓜子。
两人因为业务上的往来,孙靖昌竟然会到陈鲁文这里来坐一坐。
听到陈鲁文的话,他说道:“四大火炉,名不虚传。像陈老板这样惬意的日子,鄙人是十分羡慕啊。”
“知足才能常乐。现在咱们是在南京,是在特务处的眼皮子底下,能够让我们看到明天的太阳就不错了。”陈鲁文眯着眼睛说道。
“还是您的心态平和。”孙靖昌将一颗剥好的瓜子仁扔进嘴里。
“赵一手这个人,你怎么看?”
“我只见过他两次,谈不上有什么看法。但是在特务处本部发展一个眼线,着实不容易。”
“靖昌,你不用恭维我。”
孙靖昌停下手,想了想说:“说心里话,我觉得他干不长。”
陈鲁文拿过他手边的瓜子,边剥边说:“说说。”
“优点肯定有,看上去很老实,做事踏实,人缘也不错,别人一般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毛病就一点,心软――这是大忌,心软的人早晚会栽大跟头。”
“从某种意义上说,有时候心软也是一个特工的保护色。我不觉得这是个要命的问题。”陈鲁文剥瓜子的速度明显比孙靖昌快,“现在最要命的问题是:行动组内部已经意识到内鬼的问题了,并且已经在着手调查了,这次的力度不会小,我担心赵一手会顶不住压力。”
孙靖昌马上会意,小声说道:“这样,我来盯着他,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就立即……”
说着他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陈鲁文摆摆手:“不用这么急,我的人一直都在盯着赵一手,如果他反水了,我们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孙靖昌眼睛一亮,没想到安插在特务处内部的眼线不止一个。
顿了顿,陈鲁文接着道:“最好不要把赵一手卷进去,他的作用还没有完全发挥。你也看到了,他的作用还是挺大的,就拿这次来说,如果不是他及时传出消息,咱们的信鸽根本不知道往哪里飞。”
“到时候,上海那边的老板若是真的怪罪下来,对你我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
孙靖昌的眉头紧锁,他知道陈鲁文不是在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