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贾珺的设想是显着可靠!坚实!伟岸的顶梁柱、大靠山、大依赖形象紧紧攥着大姐元春之手豪豪迈迈的出了宫来,往家去。皇宫深墙。三人行在安静的宫墙巷道当中,一人背着行囊在后头跟着,两人在前搀扶着走着。鼻青脸肿甚至瘸了些腿的贾珺被大姐元春紧紧扶住,一瘸一拐的朝着宫门处行去,那叫一个可靠顶梁柱,嗯,大姐的肩膀很可靠,大姐的手臂像拐柱。仍旧一身女史宫装,浑身上下散发着女人香气和魅力的元春此刻眼中是带泪的,似乎红楼里的女子总爱淌泪,真真叫人心疼怜惜,叹哉叹哉。“珺弟是大姐姐累及你了”元春面带愧疚自责,也揪着自己的心,这珺弟虽说和自家母亲不合,可她深明大义,心思也通透着,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岂会刻意去针对一深宅妇人?她不会妄议自家母亲,可也不愿相信错在珺弟身上。没见纵是不合,他今日不也亲自来这深宫大内将她带离了这苦海。且前年才入了贾府认了亲,今日初见就认出了她来,可见他是个有心的,心里是记着贾府还有她这一位被送至宫中无人问津、只盼着她能爬上皇帝老儿的床好延续贾家富贵的姐姐。他记着,记着宫里头还有一位如履薄冰、苦受煎熬的家中姊妹。面对元春的自责愧疚,贾珺只低着眉头悄悄说道:“大姐姐稍安,我这都是装的。”愧疚着的元春一愣,装的?可不就是装的嘛!那太上皇纵是肝火大冒,可到底也是些无关紧要的玩趣事,又岂会下太重的手?这天底下的“政老爷”可是稀罕货,没带人人都这样的。宝玉要跟他开这玩笑,一准一个躺半月。贾珺跟太上皇嘛,不至于。元春捂着嘴,睁着美眸惊讶看向贾珺。贾珺咧嘴一笑,“要不装惨些的,待会儿一准要被拉回去再抡一遭,这老罪我可不愿再受的。”一句话就把元春逗出些笑脸来,没想凶名在外、惯爱打杀的珺弟竟有这样顽皮的一面,倒是更叫人显得亲近了。贾珺她这般便就顺势认真说道:“大姐姐宽心,那甄家如何,尚碍不到我身上什么打算,你不必有什么负担,到了家去此事也不必再提,只是那五年之限倒是我不曾听你之意,自作主张了。”元春听了忙道:“嫁不嫁人又有什么要紧的,自打我入了宫去才明白府里的自在实是难得可贵,如今既出来了便不大在意这嫁人一事,纵是一辈子孑然一身又有何妨?姐姐乐得白挣个百年自在。如今珺弟将我带出宫来,已是我曾梦里苦苦相求而不得的奢望,旁的我早已经不在意了。”说着也是洒然一笑,心情端的是自在欢乐。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不外如是。和贾府内院相比,这皇宫无异于樊笼。听及元春此话,贾珺便也笑道:“这个无妨,大姐姐爱嫁不嫁,等你几时招人嫌了,自可去我那快建好了的园子里去,左右不过是添一副碗筷的事情,且和其他姐妹们一样,那园子中的居所也早早单给大姐姐备了一座,就是想长久住着也是能的。”园子,便是大观园了,贾珺的大观园和原着有些许出入,别的暂且不提,给元春备着的居所是早先就定下了的,因不管如何,他觉得金钗的居所自然是要建齐全的,保不准将来能回来住些时日。那元春听了这话,少不得心尖儿一颤,红了眼圈,原来早给她备好了是啊,早备着了。元春动情叹道:“家中姐妹们能有你这么一个兄弟,是她们的福分,也是姐姐前世修来的福分。”说着,三人也到了宫门处,贾珺的眼角余光也从某处收了回来,适才有一人影从太上皇处一路远远跟他到这里方才离去。料想是太上皇的人无疑了,也不知因何来跟,不过还有一事也叫他松了口气,不管什么原因,那兴平帝终究是没做绝,没叫刀斧手埋藏在宫墙巷道中将他留下。叫他隐藏在某处的数十苍鹰、金雕和一群专啄人眼的麻雀儿没了用处,也叫他用不上那地宫通往皇宫的暗门地道,更用不上放在虎纹白玉韘里头一秒着甲的合金战甲以及合金战戟了!用不上最好,大家安安逸逸的过日子,谁也别挨着谁。一时出了宫来,便见那随他而来的四名暗卫站在一辆马车旁专候着他。一人见他到来,忙上前道:“三爷,适才宫里来送了辆马车来,说是戴内相安排的。”贾珺眼神一亮,这戴内相倒是会来事,不愧是服侍在太上皇跟前多年的人物。随即点了点头,朝元春说道:“大姐姐上车,咱们家去。”说毕又扭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同元春年纪一般大的侍女说道:“你叫抱琴是吧?这些年难为你了,你也一并上去坐着,好陪你姑娘说说话儿解解闷,这一路上怪无趣的。”那被唤作“抱琴”的侍女听及此话,忙欠了身行了礼,受宠若惊般回说:“奴婢抱琴,谢过大人。”抱琴,原是和司棋、侍书、入画三人一样,皆是她们元迎探惜四姐妹的随身丫鬟,只是这抱琴早年间就随元春入了宫去,贾珺说难为她了,也确实是难为她了。抱琴回话,贾珺点头,而后又扶着大姐姐元春上了马车,另派一人驱马,直至安顿妥当了,自己方才跨上乌骓,领着暗卫们护着马车直往家去。另一边,大明宫。一道黑影忽的闪了进来,言过几句话后便是悄然退去,太上皇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不过正这么着,戴权便是匆匆进来回话,说兴平帝求见,且脸色不是很好。太上皇不由冷笑了一声,道:“朕说他是当皇帝的料,那女娃儿才去了,他便急忙忙寻过来。”又说:“传!”前话戴权全做左耳进右耳出,听了后话便是屁颠屁颠快步出去请人。:()红楼:进京暴打宝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