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闻逆川眨了眨眼,也随着对方的视线,看向棋盘。
“黑子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围剿白子,置白子于死地,可白子却在每一次交锋中化险为夷,最后,也有了势力范围,”说着,云牧敲了敲棋盘,悠然一笑,“如今,黑子就算要把白子干掉,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必呢。”
“但云大人迟迟不落子,那此局就没有胜负之分了。”闻逆川又说。
“不错,此举无赢家、也无输家,”云牧颔首承认,“你我各守一方,彼此制衡。”
话音刚落,休息了一夜睡饱了的白玥端着两份茶水和干粮过来了,她分别放在了两人的位置上,而后问道:“云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在这里呆多久呀?”
云牧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回答道:“即刻启程。”
此言一出,闻逆川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问道:“才呆一晚上就走了?”
“不错,谈大人也交代,只让我照顾你一个晚上,然后直接抄近路,送你去越城。”云牧说着,咬了一口干涩的烧饼。
“一晚上……”闻逆川口中喃喃,眉心不由蹙起,“可这一晚上,我们都在下棋呀。”
“嗯,不错。”云牧点点头,示意他看向棋盘。
闻逆川垂眼端详了片刻,忽然,一个大胆的猜测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
如若说把这白子比作谈煊,黑子比作朝堂上与他作对的人,似乎这一切都能对应得上,那么,谈煊这是要……!
闻逆川瞬间瞪大双眼,脱口而出:“他这是要……!”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云牧捂住了嘴。
闻逆川喘了口气,脑子里开始拼凑起这些天和昨夜种种异常的线索,如此想来,谈煊像是早就谋划好了,而且也招到了相当一波支持他的人。
看他想明白之时,云牧冲他点了点头:“一直在河里,就会不断地碰上风浪,甚至是旋涡,即便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因为这河里的风浪全都是冲着他去的。”
“所以……”闻逆川又看了一眼这棋局,说道,“要真正的安全,就必须跳出这条河……”
“可是,真的能上岸吗?”闻逆川收回视线,很轻地叹了一句。
“时候不早了,谈大人在越城还等着你呢,闻公子,我们速速启程吧。”云牧催促道。
报仇
又过了两日。
云牧和闻逆川一刻都不敢歇息,马不停蹄地朝越城赶去。
许是嗅到了越发紧迫的气息,亦或是小路实在泥泞不好走、路途太过奔波,闻逆川这两日都没怎么吃得下饭,胃里也像烧起来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