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逆川张了张口,无奈地吐出一句:“怀玉,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同你说。”
果然,谈煊闻言后心下一沉,闻逆川真的有事瞒着自己,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忌讳的事,隐瞒、欺骗,几乎是两人一开始相处时候的常态,闻逆川三番几次地“使诈”,但谈煊最后都心软、选择妥协原谅。
但没想到,两人已走到如今这一步了,闻逆川还有事瞒着他,这让谈煊不免揪心。
许是闻逆川也感觉到了谈煊的极低的气压,于是小心地开口道:“怀玉,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没几天。”
“而且,有许多次我想告诉你,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闻逆川又补了一句。
“不知该如何开口?”谈煊很轻地复述着他的话,又说,“是你不知该如何开口,还是你不想与我说?”
此话一出,两人都顿时收住了声音,似乎再多一句,关系就会变得紧张起来。
两人的目光相交又错开,空气安静得仿佛风吹纸张的声音都特别刺耳。
每一次都是谈煊以为终于和闻逆川敞开心扉的时候,又会恰到好处地出现什么,彻底捏碎他的幻想——
闻逆川还是有事对他隐瞒,或者说,还是对他有所防备。
这么想着,谈煊垂眼看了看手中的稿纸,若说方才只是匆匆瞄了一眼,那如今便是逐子阅读,连图都看得仔细。
“谈煊……谈潇……”谈煊看着稿纸,读出了声音,他把稿纸翻转过来看了两面,最后又返回到那个有两人名字和“光与暗”的图腾那一面。
他不懂术法,可这上面不但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有当今圣上的名字,本来姓“谈”的人在京城内就少,更别说同名同姓了。
这就是他没错了。
这时,还没等他开口,闻逆川竟然主动说道:“怀玉,这是我在常乐园密室看到的,你确定要知道吗?”
“常乐园的密室?”谈煊反应了片刻,明白过来的时候,心中有种奇怪的预感,“跟太后有关?”
“嗯,没错,”闻逆川点点头,“不仅同太后有关,同你、同我的母亲、甚至是当今……”
“圣上?”谈煊应证着自己的猜测。
果然,闻逆川点了点头。
闻逆川走向谈煊,一把把他手中的稿纸夺走,接着,他把人带到矮桌前,把散落的稿纸一字排开。
“我也是按照我的理解进行时间排序的,但这件事很大,我怕你知道了之后……”
闻逆川说着,把最后一张纸放上去的时候,他不经意地回头看向谈煊,只见他呆呆地坐在旁边,微垂着眼皮看着那堆稿纸,神色凝重。
“怀玉?”闻逆川喊了他一声。
“这是一种‘邪术’吗?”谈煊随即问道。
“不算,但算是一种‘禁术’,”闻逆川顿了顿,又说,“这种术法,叫换命符咒,就是把一个人的气运,同另外一个人进行交换,从此他们的人生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