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今天见到了闻逆川,只是她也不确定,谈煊到底知不知道闻逆川是个男子,亦或是这个狡猾的人又以其他什么身份呆在谈煊身边。
“那是我和王妃的事,”谈煊说话的时候语气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还略带了些不耐烦,“不劳你关心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闻沫雨想跳板两人没得逞,想在谈煊面前表现自己又没机会,只得看着谈煊远去时,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另一边。
闻逆川在一个很狭小的屋子里醒过来。
他记得分明上一刻自己还在一个烟雾缭绕的神殿,怎么当下又换了一个地方,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弄晕,又是怎么被送到这里来的了。
这个空间十分逼仄,只能勉强躺下一个人,还有被悬挂起来的一个烛台,没有窗户、也看不到门在哪里,烛台上那残破得快要熄灭的蜡烛,就是这里头唯一的光源。
像个密室。
闻逆川清醒过来后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他抬头一看,天花板的位置有一个开口的位置,他一动,发现后腰和大腿传来了阵阵刺痛,便瞬间明白,自己大概是被人从上头扔下来的,把腿和腰摔疼了。
闻逆川扶着一遍墙,缓缓站起来,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开口的位置,石壁一样的结构只能看到一条很细的裂缝,表面很光滑,找不到一个凸起的手柄,那上锁的地方大概在外头,也就是说他在里头就算用蛮力,找不到支点,也很难推开。
闻逆川长叹了一口气,怎么好端端的,就又被人抓起来了呢。
于是,他只好又坐了回去,回忆起方才被扔进密室之前的种种。
他记得自己先是跟着谈煊从簪花大会的观景台离开,然后去了祈福殿,再然后他见到了……
“母亲的雕像,”随着思绪被唤醒,闻逆川忍不住嘴唇颤抖,“怎么、怎么会有母亲的雕像。”
记忆中,母亲跟他一样,几乎是被闻迁连哄带骗地限制在闻府的别院,可重生之后的闻逆川,不仅见到了母亲一幅又一幅封神的画作流出,还见到了母亲留给他的百解草,如今,竟然在太后地板,见到母亲的雕像。
闻逆川发现,自己过去对于母亲的了解太少了,少到只知道她是精通术法,是苗疆神女,仅此而已。
可一想到母亲,闻逆川就止不住地沮丧,或许这重活一次的机会,也是母亲不知用什么办法给他留下的,可显然,他却没有好好地过下去。
好不容易离开的京城,又折返回来,几次死里逃生,还是没让他长记性。
说到底,还是因为谈煊。
当一个人生活在这世上,不仅仅是为自己的时候,就算是明显的“陷井”,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跳下去吧。
母亲希望他在边陲小镇过上自由、安逸的生活,而闻逆川全偏偏选择了入局。
这是他自己选的,既然如此,就应该在这条路上好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