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勇从外头进来,见到闻逆川的时候,神色隐晦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恢复毕恭毕敬的态度,说道:“闻公子,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闻逆川摆摆手,心中泛起来说不出酸意,“我就住在另外一边,我自己回去就成。”
他朝着门外走去,脚步在经过赵勇时顿了顿,他转头冲赵勇点点头,说道:“今晚劳烦赵副了。”
“公子客气。”赵勇点头回意。
“不是客套话,我是真心的,”闻逆川见他还是那副木讷的模样,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如若不是赵副,我估计要被埋进河床的淤泥里,活活淹死。”
“不会的。”赵勇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下意识地回答,让闻逆川蹙了蹙眉。
说来也是,按道理赵勇应该时常跟在谈煊身旁,为何会贸然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呢。
思及此,闻逆川忍不住旁敲侧击地询问:“说来,也幸好赵副今晚在那里,不然如此偏僻之处,我不敢想象还能找到谁救我。”
闻言,赵勇的神色变了变,心虚地别过眼时,嘴上还催促了起来:“闻公子,时候不早了,将军吩咐我送您回去。”
说着,赵勇做了一个手势,说道:“请吧。”
话已至此,闻逆川不好再问了,只好让赵勇跟在身后,往自己客房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
梁月如挽着谈煊的手来到客栈门口,期间她不止一次侧头看谈煊,对少年的每一个眼神都异常在意。
直到后来,谈煊被她看得不自在了,有些不耐烦地转开脸,故意同她错开视线,嘴上也没打算留情:“你今天是头一回识得我吗。”
“还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谈煊分明说的是一个陈述句,没有任何语气的起伏,乍一听是疑问,实际上是揶揄。
梁月如一惊,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挽着谈煊的手收紧了几分,嘴上却狡辩了起来:“没有……平日大人鲜少会忘记聚会,今晚不仅忘了,而且回来的时候还不让月如先进房间,月如觉得有点儿……奇怪。”
平时两人为了看起来更像“夫妻”,会一同进谈煊的房间,而后梁月如在他房内的通道,再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
可今天谈煊直接把人拦在门外,让她心下一沉。
“有什么问题吗?”谈煊面无表情地说道。
“没、没有……月如不敢。”梁月如再次收紧他的臂弯。
可这下好像让谈煊感到不适了,于是他借由说“手酸了”,趁机收回了手,然后把双手背在身后,梁月如再没找到机会挽着他的手臂了。
一辆马车横在客栈门口。
谈煊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车,随后,梁月如也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