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知道他闻逆川,也是个术法大师,大不了就与他斗法去。
重逢
闻逆川去到衙门找那官兵的时候,那官兵也感到十分诧异,话他是让白玥带过去了,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敢来要。
可惊讶的眼神转瞬即逝,很快又变成了不耐烦:“我不是让白姑娘告诉你了吗,你怎么还来。”
“你说过要替我找回来的,如今东西我还没拿到,可钱我已经给你了。”闻逆川叉着腰,挡住了那官兵的去路。
“不是说了吗,东西也不在我这儿啊……诶,拿人手短,我答应你的,人我已经都喊来了,可能不能拿回来靠你自己本事了,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在这儿地方,山高皇帝远的,都是人情,咱们李大人也给天师几分面子的……”那官兵一副啧啧两声,又说,“你也不是本地人吧,刚来没多久吧,可别因为一个东西,把人都得罪完了,要呆不下去了。”
闻逆川听罢,更是气不打一处去,没想到边南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办起事儿来竟然这般七拐八弯的,连找回自己的东西,都这般曲折,这儿难道没有天理王法了吗。
他面不改色说了一句“东西我肯定会要回来的”,而后,一甩衣袖,便走了进去。
那官兵没想到他如此固执,拗不过他,无奈之下,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进去了。
内堂不大,其实,对于边南这种小镇来说,办案的地方不过只是一个小院子,可光是这么一个院子,闻逆川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他们正在窸窸窣窣地议论什么,为首的那人背对这门口,他的后背文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乌压压的图案,闻逆川瞧着总觉得有几分熟眼,果不其然,那人一转身,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前几日到薛婶家,要把薛婶小女儿绑走的那个为首的壮汉。
那壮汉似乎也认得闻逆川,见到来人的时候,他抱着胸,阴沉的脸上划过一丝变化:“又是你!”
那壮汉一说话,身旁那十来个闲聊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都齐刷刷地看向他,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大哥,你认识那小鸡崽子?”
只闻那壮汉冷哼了一声,说道:“见过。”
说着,他步步迫近,踱步到了闻逆川的跟前,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就是你,派人还搜我师门,还说我们偷了你东西,哼?”
还没等闻逆川开口,那官兵急匆匆地赶过来,一下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他先是嘿嘿对那壮汉笑了一下,说“三哥稍安勿躁”,而后又转头对闻逆川说“这定是有什么误会”。
还没等闻逆川开口,那个叫三哥决定先发制人:“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啊,在边南,谁不知道我们林天师一门,用得着随便拿你东西吗,分明就是白撞的!”
三哥说话咄咄逼人,而且一说完,他身后的十几个小弟就像约定好了似的,一同附和了起来,气势不是一般的强。
闻逆川自然也不怵,虽然心里头很着急,但语气依旧平静:“你先把玉佩拿出来,既然你我还存在争执,那东西自然就不能先放在你那里。”
“混账东西!”三哥就像被点燃了怒火一般,低吼了一声,“玉佩是师傅的囊中之物,岂是你想拿就拿的。”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争个不停,期间那官兵三番四次地打断,想要快些解决,早点儿息事宁人,谁料,这看起来简单的失窃案子,竟然比沼泽还要混浊,还越吵越不明白了。
最后,他也绝望地靠在一旁,一个小喽啰还贴心地给他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着歇息了一会儿,一旁还有个懂眼力见的,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扇子替他扇扇风。
可刚坐下来没多久,忽然,一个人从外头进来,凑到那官兵的耳畔,不知道说了什么,把人直接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你说什、什么?!”
“可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那小喽啰好像也被吓得不轻,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李大人和那个朝廷来的大官,正往咱们镇上进!”
闻言,那官兵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到底是哪里的大官呀?”
“听说是朝廷派来专门南巡的,”那小喽啰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挠了挠头,又说,“姓李。”
姓李?
朝廷那些叫得上名字的大官,他多少都知道些,可姓李的,他确实没听说过……或许,只是以讹传讹,可能来人不过是个普通的南巡官员罢了。
可即便如此,边南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镇,怎么入得了南巡李大人的视线呢,毕竟,他南巡的时日也是有限的,不可能照顾到所有的地区,所以基本上都是去那些“要害之地”,这突然一下说要来边南,属实让人猝不及防了。
这么想着,那官兵不敢松懈,先是对着扇扇子那人吼了一句“别扇了”,然后目光径直转向争论不休的两人。
他刚要过去制止两人,忽然,门外一阵大动静,彻底让里头的人噤了声——
“李大人到。”
又是李大人,一时间,那官兵都不知道指的是哪个李大人。
但他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出门迎接去。
他先是看到一双皱巴巴的靴子下马车,而后看到一个小个子戴乌纱的人后,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家的那个李大人呀。
他赶忙上前去迎接。
谁料,只是转眼的功夫,后面也跟来了一辆马车,跟在马车旁的还有一个骑兵一般的人物,面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