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对谈煊的情感十分复杂,有崇拜、有依赖、甚至还有嫉妒,可到现在,竟然生出了畸形、扭曲的渴望。
“你要同我说什么?”谈煊一句话,让陷入回忆的谈忠瞬间清醒过来。
他缓缓抬起眼眸,看向谈煊的时候,眼里的幽怨被他压制下去了,他微微张嘴,吐出一句:“兄长想让阿忠去北面,可想过北面荒凉,而且做‘镇北将军’常年不归,或许年间,阿忠都难以再见一面兄长……”
谈煊听到这句话,心中生出许多疑惑,谈忠虽被他认为义弟,可到底不是亲弟弟,算不上什么皇亲贵族,如今,谈煊自认为给他某了一个“好位置”,可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尽说些不搭边的话。
谈煊轻叹了一口气,姑且当他舍不得京中生活,于是解释道:“镇北将军不过是个跳板,你过去大概五年回来,自然可以替你谋到更高的职位。”
“无论是军中、还是朝中,之后的路都会更顺些。”谈煊又补了一句。
毕竟,谈忠的身份不同谈煊,要提拔谈忠到底需要名正言顺,而去当“镇北将军”,将会是一个很好的过渡。
谈忠面露迟疑的神色,咬了咬牙,大着胆子说道:“那兄长你呢,可会绝对有一丝舍不得阿忠?”
此言一出,谈煊的神色变了变,若说方才谈忠的百般顾虑,姑且还能当他是担心北面的情况,那如今这一句,就只针对谈煊本人了。
这话听着十分暧昧,让谈煊一时摸不着头脑。
谈煊的心中隐隐飘过一个念头,两个大男人,扯那些舍得、舍不得的做什么。
谈煊垂了垂眼,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他说道:“你本就志在千里,而且,你又不是不回来。”
谈煊的回答悄悄回避了“舍不舍得”的问题,他只把谈忠当成弟弟一般照顾,绝没有超出兄弟之情层面的其他感情。
可偏偏谈忠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没听到谈煊给的答案,谈忠的眼前掠过一丝落寞,其实,在谈煊回答之前,他心里就已经有想过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亲口问问谈煊,想听到谈煊的答复。
谈忠失望的神色难以掩饰,不知怎么的,他没来由地想起闻逆川,想起那个大大咧咧从兄长的房内跑出来开门的少年,少年身上留的点点痕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一夜谈煊的房内发生了什么……
思及此,谈忠几就莫名的恼火,他一直当做神一样崇拜的兄长,连同兄长说句话都会紧张半天、小心翼翼,可这个所谓的“门客”,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出入兄长的房间,享受着谈煊几乎的关注和耐心。
谈忠一时想昏了脑袋,脱口而出一句:“兄长不在意阿忠,想必兄长如今心心念念的,也只有那位连衣服都穿不整齐的门客吧。”
话里有话,嘲讽意味拉满,许是因为嫉妒,说出这话的时候,连谈忠自己的惊了惊。
谈煊自然听懂了这话更深层的内涵,只见他脸上表情凝滞了一瞬,而后脸上不耐烦的神色逐渐显露出来,里头还掺杂了些不悦。
如说方才谈煊还勉强掩饰一下,那此刻的谈煊就连装都不想装了:“谈忠,你还管到本王的家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