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催情散的药效已经上来了,闻逆川满脸通红,眼里起了一层雾气,像含着一汪春水,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骂人,又好像是在求救。
谈煊给他松绑时,不经意触碰到他的皮肤,指尖都被烫了烫。
“小川,你身体好热。”谈煊满脸担忧。
也不知道那房公公给他吃了什么。
闻逆川感觉视觉、触觉、听觉,都像减退了一眼,耳朵像蒙上了一层猪油,听到的声音像是在遥远的山洞传来一样。
“好热、好热……”闻逆川呜咽着。
“没事了,小川,我们没事了。”谈煊把他扶起来,轻拍着他的肩膀。
两具身体贴得很近,闻逆川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条件反射一般地认出了来人。
他哭着扑向眼前的人,滚烫的皮肤在谈煊的怀里蹭来蹭去,平日里高傲的闻逆川,此刻就像一只急需安抚的小动物。
“谈煊,是谈煊吗,呜呜……”闻逆川小声地抽泣。
主动
“小川、小川……”谈煊一遍又一遍喊他。
闻逆川迟钝的脑袋终于感受到了呼唤,他伸手就把眼前的人圈住,在谈煊的怀里蹭来蹭去。
此地不宜久留,谈煊无暇顾及太多,把人横着抱起就往门外冲去。
他速度极快,通过了几个关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牛头,那都是谈煊为了溜进去的“战绩”。
最后,他推开了一扇从屋顶翻转的门,一转,门就开了,在地下呆了半天的两人,终于冒出头来。
一道刺眼的光照射进来,许是刚从黑暗的环境中逃出来,谈煊被照得眯了眯眼,他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挡在闻逆川的眼前。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谈煊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适应过来,此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一脚把那门踹回去,抱着闻逆川头也不回地逃去。
此地不是京城内,更像是城郊的地方,身后追赶的声音犹在,于是他钻进了一个竹林里。
谈煊抱着怀里的人跑了几里路,靠在树边喘息之时,怀里的人却挣扎起来了。
他垂眼一看,只见闻逆川揪住他衣襟,神情十分难受地说道:“谈煊,我好难受……我被那阉人喂了一壶催情散。”
话音刚落,谈煊把怀里的人拢了拢,说道:“小川,你再坚持一下,快到了。”
这是闻逆川迷糊之际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不明白谈煊所说的“快到了”是去的哪里。
但明明此地离王府,还遥远得很呢。
然而,此刻的赌场内乱成了一锅粥。
外头天亮了,好些赌客要离开赌场,只见一个牛头把唯一的通道堵上,不让里头的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