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想听这个,只见他把元宝纳入袖口当中,幽幽道:“那成,今天这位公子包场了,指定要听京城的故事,山神的咱明儿再讲。”
“话说帝后之争引起满城风雨,而夹在两人之间的,大家猜猜是谁?”说书人故弄玄虚地讲了起来。
“谁、谁啊?”
“难道是那个掌握兵权的……嘶,谁来着?”
“不错,大名鼎鼎平南王,”说书人折扇一开,“可这回,他也逃不掉被卷入其中。”
“一场政变,就算是骁勇善战,也难逃一死……”
闻逆川反应了几秒,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按在说书的桌子上,红着眼问道:“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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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难逃一死”这四个字的时候,闻逆川好似脑子里的某根弦断掉了,那根拉住了他很久的弦。
他莫名地一阵急躁,起身来到那说书人的面前,双手撑在桌子前,猩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嘴唇都止不住地发抖:“他、他死了吗……”
那说书人也被闻逆川这副模样吓得不轻,可方才刚收了这位公子的银两,他实在不敢怠慢,于是,语气安抚地问道:“公子、公子稍安勿躁,您问的是哪位?”
“平南王……”声音几乎是从闻逆川的喉间挤出来的,沙哑又绝望,“平南王死了吗?”
“平、平南王……?”说书人的思路被他打断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接上来,“啊记起来了。”
“宫廷政变,帝后之争,平南王夹在两人中间,又掌握兵权,自然会被卷入其中,太后娘家人余国公带兵围了皇城,情急之下,小皇帝自然要求助他的表哥,而他的表哥便是大家所熟悉的平南王。”
闻逆川虽然一心只想听谈煊的消息,可在听闻“余国公”的时候,还是不由惊了惊,这不就是余颜的父亲吗,这回太后想夺权的意图也太明显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避免的摩擦,才导致走到这一步。
可还没等他多想,那说书人又接着往下说了。
“那日,平南王带兵营救小皇帝,可军队的主力在皇城之外,调遣需要时间,平南王嘱咐其副将前去,而自己带着几十人吗先进了皇城,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展开……”一下说了这么多,那说书人缓了口气。
而后,他缓了口气,再次看向闻逆川,试探着问道:“这位公子,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了,我也是出门游历,听有缘的朋友说的,如若公子还想知道更多,要不再容我打听打听,过几日再来听?”
可闻逆川却依旧挡在他的桌子前,没有移动半分,他的唇微微一动,开口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平南王……他死了吗?”
“听闻是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了数日,一直没醒过来……”那说书人想了想,接着说道,“至于咽没咽气,就不得而知了。”
这话闻逆川是听清楚了,也听明白了,可他反应了很久,才缓缓把手从说书人的桌子上挪开,好像光是站着就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那说书人也觉着他奇怪,这公子出手阔绰,一来就丢一个元宝,而且还是要听京城那些“最沉闷”的故事,还特别关心那个“战神”平南王……这么想着,那说书人再次抬头打量了几下来人——
闻逆川这半年来在边南干农活,晒黑了不少,但比起这儿的原住民,皮肤还是白皙不知一个度,而且着装、谈吐,也不像这儿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