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到王府来,你虽然不在,但王府上下都待我不错,从未有过轻慢,后来,你又回来了,我感觉日子好像真的越来越好了,每天起来有早膳,有人关心,也有人把我喜欢的东西记住……”闻逆川喘了口气,停顿了一下。
“但是你知道的,如今所谓美好不堪一击,你的身边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
这句话刚说完,谈煊就忍不住打断他,谁料,他无力地张了张口,发现喉咙就像被锁住一样,发不出声音,只能沙哑且艰难地蹦出几个字:“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而后,谈煊觉得身体都快撑不起来了,虽然坐着,但腰板根本使不上力气来。
“药效要上来了。”闻逆川淡淡地说了一句。
谈煊痛苦地穿着粗气,好像没一次呼吸都是在窒息的边缘试探,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无比信任的闻逆川——
然而,这个人再一次欺骗了他,也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
为什么闻逆川的心就这么难捂热,为什么他所有的真心都付诸东流,闻逆川是恨自己吗,还是说闻逆川他根本不在意……
意识逐渐出走,谈煊已经的眼皮重如千斤,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可他凭着意志还在坚持,他张着嘴,他太想说话了,他想呼救。
下一秒,闻逆川站了起来,直接给他后颈来了一掌,这一下就像是抽走了谈煊最后一丝力气,最后,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但小腿仍然在不自觉地抽搐着。
闭眼之前,看见闻逆川也蹲下来了,在他耳边很低沉地说了一句:“怀玉,睡一觉就好了。”
这句话结束后,谈煊也随之失去了意识。
闻逆川吃力地把人扶到床上,打开针包,开始施针。
十二个时辰一晃而过,屋外由天暗转天明,又再次进入黑夜,到最后,闻逆川几乎是吊着一口仙气在给谈煊治疗。
直到少年的手臂上,那个血色的脉络红痕被彻底抹除,变成了一摊淤血凝滞在那里。
闻逆川深吸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谈煊一日没见出屋子,屋外站了不少人,闻逆川推门而出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赵勇。
赵勇见他面色煞白,摇摇欲坠,赶忙上去扶他。
但身旁的小身板先一步扶住了,一看竟然是白玥,白玥冲闻逆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一切准备妥当。
“将军他……”赵勇正欲询问。
闻逆川抢先一步告知:“将军蛊毒已解,睡三日就会起来。”
闻言的赵勇先是怔了一下,而后震惊从瞳仁中透出来——
“闻公子,你是说、说将军的……”他震惊得说话的时候嘴唇在微微发颤。
“蛊毒已解,”闻逆川气若游丝,又重复了一遍,“我与大人先前承诺理应兑现。”
赵勇把其他侍者都遣散,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才不徐不疾地对闻逆川说道:“闻公子,兑现也该要让将军先醒过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