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逆川自然也不会怠慢,也这碗酒喝完了。
酒杯放回小矮桌,那老头才不徐不疾地问道:“你叫什么?”
“鄙人姓闻,名逆川。”闻逆川回答道。
“逆川、逆川……”那老头自己念了几句,又问,“你现在住在怀玉的府上么?”
还没等闻逆川回答,谈煊竟替他答上了:“自然,我内人,定是住在我的府上。”
“我问你了吗,多嘴。”那老头剜了谈煊一眼。
谈煊憋了一口气,压在胸中,可与平常不同,即使吃瘪了,他竟然也没有反驳那老头。
“我看你的长相,也不像是中原人,你祖籍是哪里的?”那老头接着问道。
“我母亲乃苗疆人,我父亲是京城人。”闻逆川回答道。
闻言,那老头颔首,正欲再问点儿什么的时候,那装酒的碗竟被谈煊不动声色地满上了。
那老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读懂了谈煊的含义,于是,他闷闷地灌了一碗酒,没再问闻逆川问题了。
“怀玉啊,”他转而看向谈煊,“你怎么会忽然来此处?”
“查案。”谈煊言简意赅。
“朝中险恶,如履薄冰,你还得多加小心,”那老头很轻地叹了一句,“毕竟,你父亲不在,也没人可以给你撑腰了,太后,太后她对你……”
“还好。”谈煊又说。
此话过后,那老头又是一声叹息。
吃饱喝足,那老头把那小矮桌整理干净,谈煊则带着闻逆川到院子里的火堆旁暖手。
他搬来藤椅,两人并肩而坐。
闻逆川垂眼看了看红得发紫的火光,暖了周围一片,抬眼望向黑暗地看不清方向的竹林,夜晚的林子上空还压了一层很浓的雾,让人望而却步。
方圆几十里,估计也就只有这一户人家的灯火了。
他不禁好奇,谈煊这样的皇室贵族到底是怎样认识这户人家的,那老头又为何喊他“怀玉”。
被好奇心驱使下的闻逆川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此时少年英俊的脸被火光映照得明暗夹杂。
“大人。”他喊了一声。
“怎么?”谈煊抬起眼皮,火光又瞬间从脸上转移到了瞳孔中。
“这里是……”闻逆川迟疑地问道。
“城外的竹林。”谈煊说道,似乎意识到闻逆川可能对距离没有概念,于是又补了一句,“是比玉山还要更远的地方。”
“这么远!?”闻逆川张了张口。
“那、那我们是明天才启程回京么?”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