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一眼就见到了站在密室开口处的闻逆川。
闻逆川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心下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谈煊。
只可惜,手还是比脑子快了一步,就这样,他把谈煊泼了个满怀,跟在一旁的小太监自然也没有幸免,正蹲在一旁咳嗽个不停。
“王爷,咳咳咳……奴让您一旁候着……咳咳咳……您不听……”小太监一边咳嗽一边解释着。
但谈煊已无暇顾及他,迎着灰蒙蒙的烟雾,向前一步伸手去捞在密室口探头的闻逆川。
“小川,先上来。”谈煊双手卡主闻逆川的肩膀,用力一带,把人捞进了怀里。
就这样,被扑了一脸灰的谈煊把一身脏兮兮的闻逆川圈在了怀里,手臂拖住他的后腰,把人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最后,视线停在了他磨损的手上,眉心一蹙,心疼道:“手怎么了,疼不疼?”
手上的伤大概是在推棺材的时候磨到的,那时的闻逆川只是一心想解开谜团,全然不顾指甲已被划破、指缝淤种。
如今出血已经干涸,成了一层暗红色的血痂,附着在表面,看着十分吓人,但实际上闻逆川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不疼,”闻逆川摇摇头,“小伤而已,只是不小心。”
两人没再祈福殿停留太久,谈煊问常乐园管事的太监借了一个偏院的屋子,打算先给闻逆川处理一下伤口。
常乐圆很大,类似的空院子很多,管事的太监带着两人进了一个屋子,并按照谈煊的要求准备了温水和纱块。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还没等闻逆川说话,谈煊二话不说抓起了他的手,沾湿了纱块给他细细擦拭了起来。
动作之轻柔,让闻逆川感觉不到一点儿痛觉,甚至有点痒。
他看着谈煊给他来回擦拭的皮肤缓慢地脱掉血痂,本能地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想到在密道里的所见,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可谈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主动开口道:“怎么不小心了?”
听到是一句关心自己的话,闻逆川心脏顿时一抽,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同谈煊开口了。
“怎么不说话,”谈煊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起眼眸探究地看向他,“被吓到了?”
“怀玉,我……”闻逆川喉咙一哽,欲言又止。
如此一来,谈煊还真以为他被吓到了,而且是被吓得不轻,于是,他往前靠了靠,离闻逆川又近了几分,矮下身子、歪着头去观察着闻逆川的神色。
如此挺拔的人忽然缩成一团,像孩童一般看人,把闻逆川逗笑了,噗嗤一声后把人推开:“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观察你。”谈煊实诚地回答着,感觉对方的不适之后,又悻悻退回身子。
“观察我做什么……”闻逆川被他看得不自在,匆匆别过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