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也被问得一懵,他咽了咽喉咙,看了身旁的闻逆川一眼之后,视线又再次回到谈煊的身上。
“回将军,”赵勇停顿一瞬,“末将不知……”
话虽然已经回答了,可沉默的时候,赵勇还在拼命地回忆,到底这么大胆子,乱传将军和公子的事。
“知道了,”谈煊看向赵勇,“你先出去吧。”
闻言,赵勇如蒙大赦,脚步走得比平常还要快些。
赵勇一走,书房就只剩下谈煊和闻逆川两人了。
谈煊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就像牵闻逆川,谁料,闻逆川躲开了。
可谈煊执意要牵住他,最后他还是没能躲掉,手背贴住了谈煊干燥温热的掌心。
“小川,你是从哪里听了什么传闻吗?”谈煊试探着问道。
“这种事难道还要听人说我才会明白,那未免也太蠢了吧,”闻逆川闭了闭眼,又说,“这几日王府里头的人就没消停过,清扫、布置,还都用的红色,上回这般,还是三年前我刚来的时候,若不是大人要准备迎娶新人,何必如此?”
原来如此。
谈煊听完,忽然噗嗤一笑,是被他气笑的,他没想到以前从来不会在意、过问王府任何事情的闻逆川,居然对这些所谓“风吹草动”如此上心了。
不过,谈煊又猛然记起来,闻逆川不是中原人,在闻府的时候常年住在偏院,来了平南王府的头两年又没见过如此阵仗,不理解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他牵住闻逆川的手握紧了几分,还拉着他往自己的怀里靠近,提醒道:“这不是要过年了吗。”
“什、什么……”闻逆川张了张口。
那种尴尬、不安的神色巧妙地从谈煊的脸上转到了闻逆川的脸上。
闻逆川忽然想到了什么,反驳道:“过年吗……以前也不这样的。”
“以前我不在,所以王府就没操办,今年不同,我在府上,军中职位又稳定下来了,而且你也都还顺利,所以就想着办热闹些。”谈煊解释道。
“当真如此?”闻逆川的语气半信半疑,可其实在谈煊开口解释的时候,他已经为自己今日鲁莽闯入书房而懊悔了。
到底不应该这样冲动,反正两天几乎每晚都会睡在一起,还不如晚上再问他,现在这般,还让赵勇看到了,怪尴尬的。
可不知怎么的,闻逆川当时就是气昏了头,没想太多就来了。
见他这副表情,谈煊苦笑不得,但语气仍旧温柔,就像哄着孩童一般地耐心说道:“小川,我何时骗过你……再说了,如若是迎娶新人,定是会有礼物送出去,那你这几天可见过大箱子抬走,而且成亲贴的是‘喜’,如今贴的是‘福’,这哪能一样呢。”
这番话下来,闻逆川的疑心也被彻底打消,如今他反倒觉得自己像个容易吃醋还蛮不讲理的人一样,谈煊还在聊着公务,就这么闯进来打断。
两人的处境一时反转了过来,闻逆川心虚得眼神躲闪。